消停下来时正好三更报时,薛崇训便随口说道:“未闻二更的声音,这就三更了。”然后没听见姚婉说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她软软地躺在身边,肩膀还在微微地颤|动,头发也湿了贴在额头上一片凌乱。虽还是初夏,两个人纠缠了很久却是比较热,薛崇训见她黏在额上的发丝,也意识到自己出了一身汗。
这时只见姚婉轻轻拉了被子遮住自己,薛崇训便不禁调侃道:“刚才早被我看光,还叫得那么大声,天气挺热还盖着作甚?”
“你就别说了……”姚婉用蚊子扇翅膀的声音说道,脸上又是一阵羞,拉了被子连脸也遮住了。
薛崇训见状挪了挪身体,把右臂从她的颈窝下伸过去搂住她的削肩,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膀子上;左手又情不自禁地伸过去摸她的胸和腹部。入手处仍然有点湿润,那是刚才出的汗还没干透,这样摸起来却感觉更加细滑。他便说道:“要不叫人打水来咱们洗个澡。”
抚摸可能让姚婉比较受用,她也把手轻轻放在了薛崇训的腰上,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出她的迎合,她正是那种很含蓄又能恰如其分的人。她说道:“先歇一会儿我去打水。”
薛崇训不以为然道:“叫人来就行了。”姚婉道:“算了吧,我又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也是侍候人的,现在就因为‘勾引皇上’就要人家来服侍,指不定有人在背地里说什么难听的话,这地方比晋王府的人还多,可不想惹些闲气……郎君先歇会儿,我现在动也动不了。”
“怎么,软得没力气了?”薛崇训笑道。姚婉柔声道:“疼。”
见她这么一副模样,薛崇训心里也想过给封个什么嫔妻御妻之类的身份,男人总是有这么一个心理,这也是枕边风比较有影响力的原因吧。但他想了一会儿暂时并不想提那事,因为他身边有三个从旧府带来的近侍,也侍过寝,要恩封应该一视同仁如果单单对姚婉那样肯定会被人们视为不公正。而且现在他的权力太大,一句话可能造成连锁反应,姚婉如果上升为宠妃之列那姚家被流放的那些男丁是不是应该被赦免甚至在晋朝获得官职?薛崇训对那些人还是不能信任,特别现在他觉得政权尚未完全平稳的时期。
他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时发现窗外一片明亮,天已大亮,回头一看姚婉不在身边,她已经起床。
没一会就见她打水进来了,薛崇训便开始沐浴更衣洗漱等事。他注意到姚婉换了一件红色的衣服,话也比平常少了,脸上还有些红也不像平常一般看他,她的目光总是在闪躲,她的模样就像新婚洞房之后的早晨。只是窗户上没有贴喜庆的红纸,周围一切都照旧,而她只是换了一件红上衫来纪念这个日子?唯有昨夜的红烛残骸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吃过早饭,宫女们又拿着黄袍来服侍他穿戴。薛崇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几种感受交集,大概有点觉得亏待了人,身上也有些慵懒。他便说道:“今天不想去了。”
“怎么?”姚婉微微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他,这倒是今天早晨她第一次正视薛崇训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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