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本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从旁协助,然后在合情合理的范围内予以县学适度的政策倾斜。
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只争取到了一个听知县讲学的机会,这让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失望之极。
再加上但凡拎了重礼过来的人家,礼物全部都被顾知县和顾夫人一点儿不落退了回去,这让他们那个“趁此机会攀附顾家,然后再徐徐图谋更大好处”的深层用意也彻底没了浮出水面的机会。
两个目的全都没了付诸现实的机会,这让很多人都不由暗暗嫉妒起明家的好运气来。
“一群泥腿子,腿上的泥都还没有洗干净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入的知县大人两口子的眼。”
“谁说不是呢!要我看那明家和喻家也没啥出奇的地方啊。”
“出奇的抠门儿算不算?”
“难道知县大人两口子就喜欢这种土的掉渣儿、抠的出奇的人家?”
“保不齐还真就让你说着了。”说这话的县尉夫人掩嘴而笑,顺带还给了之前说话的那位太太一个“你懂我懂”的微妙眼神儿。
那位太太果然就很懂,县尉夫人此言一出,她立马就想到了顾知县那和明家、喻家一样的“泥腿子”出身。
“这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用团扇掩着嘴,说了这么一句看似不褒不贬的话暗暗嘲讽顾家人只配和明家、喻家那样的泥腿子混在一起。
看到明家和喻家的骡车,那些原本离开县衙的富户乡绅顿时齐齐将视线投注到了正在下车的明地、谢氏以及明月身上。
看到三人身后跟着的丫鬟小厮这次并没有搬箩筐、拎篮子,而是像他们家的下人一样拿了个精致礼盒,立马就有那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阴阳怪气的嘲讽起了明月三人。
“呦,这可真是太难得了,泥腿子居然也学会送礼盒儿了,我还以为泥腿子就只会拿田间土产糊弄人呢!”
明地和谢氏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明月却停住脚步,上上下下打量起了那个阴阳怪气嘲讽他们的乡绅太太。
“我还道是哪个天庭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说话呢,却原来是走街串巷小货郎家的杜小姐、全家都做死人生意的王太太。这可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王太太娘家姓杜,她祖上三代都是做货郎的,直到她祖父六十岁往上,他们家才掏空家底儿盘了个小杂货铺子开始在县里定点儿做生意。
至于她的夫家王家,王家的老老太爷原本是个农家子弟,因为家里兄弟多、田地少,当时的王家家主,也就是王家老老太爷的爹就把家里的几个儿子全都送去了县城的各家铺子学手艺。
王家的老老太爷当初学的就是纸扎铺子里那些做纸人纸马、金山银山、牌坊、门楼、宅院、家禽等焚烧纸品的手艺,出师之后,因为没钱自己开铺子,王家的老老太爷就一直在师傅的纸扎铺子里帮着做活儿。
直到他的第一个重孙子,也就是这位王太太的大儿子出世,王家才总算攒够了自己买铺子、开铺子所需的那笔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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