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爹的这个反应,这男人和喻嘉言的亲爹至少样貌上就非常相似。
虽然对方带了自称是明月“婆婆”的女人一起上门,让明月有种对方十有八九是真货的直觉,但在明城说出这话之前,明月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对方是假货的希冀在。
如今看来,她最坏的预感怕是即将应验。
她非常乖顺的对着明城应了声“好”,“是女儿疏忽了。”
言罢她又吩咐柳三,“请他们进来说话吧。”
柳三应了声“是”,“两位请进来说话吧。”
那女人咕哝了一句“有本事你倒是别请我们进去啊”,那男人听了忙伸手扯了一下她袖口。
那女人原本还很是不以为然,见明月一个眼刀朝她扫来,她这才悻悻然住了嘴。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份畏惧之心,反正她就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妇人并不像寻常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那么面嫩。
她要是敢作的太过,对方绝对会让家里的下人用大扫把把她扫地出门。
这也是她为什么只敢小声咕哝,却不敢大声跟明月叫板。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明月耳朵居然灵到这种地步,隔着那么远,她小声咕哝对方居然都能听的见。
大老远的跑来一趟不容易,现下她又累又饿又渴,与其立马和明月针锋相对,她觉得她还是先吃饱喝足再跟人较劲儿才会比较有赢面。
两人相偕着进了院子,然后又不约而同开始打量明月家的这座小院儿。
这座小院儿是明家当初为明月准备的陪嫁之一,因为离着明家和县学都很近,所以喻嘉言和明月从未生出过搬去其他地方居住的打算。
就连前不久他们在县城第二繁华的那条街上买下的那个带着铺面的二进宅子,他们也只是托了孙牙人帮着租给别人做生意。
这小院儿青砖灰瓦,并不如何富丽堂皇,但却非常大气、非常结实,是那种很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小院子。
那女子看着看着眼里就流露出一抹垂涎之色,不过很快她眼里的那抹垂涎之色就被错愕掩盖住了。
她一眼又一眼的用力打量着喻家第一进院子的正房堂屋,那架势就好像想用自己的眼神儿刮开喻家的地砖,看看底下有没有埋着黄金似的。
明月心知这女人是不敢相信喻家居然如此“寒酸”,她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的那副神情。
等到冬至上了茶水又无声退出,明月这才抬眼看向自己大伯和爹爹。
明城因与喻嘉言的亲爹喻守德年纪相仿,所以当年上学的时候他俩就一直是同窗,虽然关系称不上多好,但他们同村而居,又在同一学堂念书,明城对喻守德的了解无疑要比其他人多。
他喝了口茶,然后将温和有礼的视线投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一脸尴尬的中年男子,“这位仁兄说自己是我那亲家,不知您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您身份属实吗?”
中年男子脸色微红,“我、我右边大腿曾经被狗咬过,到现在都还留着好大一个疤。”
明城略一沉吟,“不知兄台可方便跟我去厢房一趟?”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明城于是带着他出了喻家的正房堂屋。
明月喊了声柳三,柳三忙拿了钥匙去帮明城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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