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鸿大怒着烧了信。
其实他是气什么呢?也不是气暮云说要杀他,暮云说要取他命也不是一两回了,他都听麻木了。
他是气燕暮云明明知道他生气,不仅不思过悔改,也不想办法缓和一下他们二人的关系,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这样的信来刺激他更生气!
真是气死了!
他前几见她吹竹笛,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有心要教她一教。
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他现在该是在教她吹笛子。
纵使他负气离开,他也在临走前给她吹了一曲。
指望她能有所领悟,有所进益。
即使是与她置气,他还是在为她着想。
可这个燕暮云实在冷到过分!
云城之中,估摸着贺嘉鸿收到信了。
暮云一手拿酒杯,一手提着酒壶。站在屋顶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贺嘉鸿写这样一封信。”小乞丐坐在屋脊上冷冷说道。
真要杀他,还用得着提醒吗?可若是假的
暮云的子不像是开玩笑的人。
“贺嘉鸿不一样。”暮云笑着道。一面自斟自饮。
她说过她要杀贺嘉鸿。也与他有过约定,会亲手取他命。
如今那个约定可还是作数的。
不过暮云希望能回忆起更多前世的事,所以暂时不杀他。
等暮云弄明白贺嘉鸿前世为何要给她喝下毒药,到那一,就是贺嘉鸿的死期。
暮云不开玩笑。
尤其是取人命的大事。
贺嘉鸿到底于她有功,与她同生共死过,所以在杀他之前,暮云要提醒他注意一下。
更要小心防范着,不要死在别人手里了。
“小乞丐。”暮云突然唤道。
“嗯?”小乞丐仰头看着暮云。
暮云又不说话了。
她再喝下一杯酒。
她默默在小乞丐边坐下。
“别难过,我会陪着暮云的。”小乞丐说道。
暮云愣了愣。
难过吗?
她才不难过呢。
贺嘉鸿去龙岩城,本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
“我可以不叫你小乞丐吗?”暮云眯着眼睛看他。
他不明白,眼中有一瞬的躲闪。
“他们都叫你小乞丐,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暮云说道。
屋顶上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
“我小的时候,我娘叫我小凯。”
小凯么?
“那我叫你小凯吧。”暮云笑道。
“好。”
小凯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他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就提到了死去的娘亲。
“那么,小凯。”暮云举杯敬小凯:“谢谢你陪着我。”
二人干了一杯。暮云从房顶上跃下,她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小凯,唇角弯弯笑容暖暖。
小凯。
不论其他,真的谢谢你陪我。
暮云转回了自己的院子。
暮云的房间点着烛火,可是隔壁贺嘉鸿的房间却是黑漆漆的。
他已经搬走了。
凌香正为暮云整理榻。
“公子回来了。”
暮云喝了酒,不想说话,倒在上脑子里空空的,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凌香为暮云擦了脸,又为她脱了鞋,给她盖好被子。
“公子早点休息吧。”凌香笑着说道。
“嗯。”暮云木木的。
既然要休息,屋子里这么亮可不好睡。
凌香走向屋子里的灯,一盏盏的灯罩拿起,一一吹灭。
到最后一盏时,暮云突然唤住凌香。
“怎么来了公子?”凌香问道。
暮云沉默了一刻,又道:“你把这个灯拿到隔壁去。”
灯拿到隔壁去?
隔壁原来住着贺嘉鸿,不过现在不是没有人住了吗?
凌香疑惑着,还是把这一盏灯抬到隔壁去放好,才回来锁好门窗,在内间的小榻上上躺下。
“公子,我把灯放到隔壁了。睡吧。”凌香说道。
“嗯。”暮云淡淡应了一句,才闭上眼睛睡着。
小凯独自在屋顶坐了好一会。
贺嘉鸿走了。
小凯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他竟然从暮云的神里看出来难过。
她竟然为贺嘉鸿难过吗?
枯坐到后半夜,小凯在屋顶上转回自己屋子。
经过暮云的院子时,他往下看了一眼。
两间上房里都发出淡淡的光。
这些所谓的贵人,休息的时候也要留一盏灯在外间的。
可是贺嘉鸿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他的屋子里还有灯?
是因为有一盏灯,所以看上去,一切都没有变对吗?
临渊城。
慕容景又召见了那个两鬓斑白的顾老先生。
慕容报平安的信又送了回来。
“老顾啊。这次如何了?”慕容景问道。
顾老先生捏着信,放在鼻尖闻了闻,接着在慕容景书案上的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大小姐的位置,可以肯定就在此地当中。”顾老先生笃定的道。
“太好了!”属下们都高兴不已。
“老顾,你可确定?”慕容景心有顾虑。
“老爷莫非忘了?咱们慕容家是靠香料起家。老顾我在慕容家做了一辈子的调香师傅,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这个鼻子,可是灵得很呢!”顾老先生拄着拐杖说道。
“老爷是为谨慎多问一句。老先生怎么还急了呢?”
“是啊是啊。”属下们纷纷劝道。
慕容景看着地图上的那个圈。
“这么说,离我并不远?”他问道。
“从地图上看,确实不远。”
“只要咱们把别的地方的人都撤了回来,专注在这几个地方找,很快就会找到大小姐的。”属下们说道。
“对!”慕容景重重点头:“好好找,不要打草惊蛇。”
等找到,他亲自去跟那个所谓的美男谈判。
看他要什么,要什么都可以给,只要能换回。
慕容景为找女儿,现下灵城和武城也是顾不得了。
“对了。前段时间,云城之中不是放了一城的孔明灯吗?”慕容景突然想到此事:“我记得喜欢孔明灯。也不知她看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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