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组长是彻底火了,脾气发作,又怒喝一声。
“骂你?骂你是轻的,就冲你干的下作事儿,老子恨不得抽你一大嘴巴!”
“王祥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的龌龊行径,别人不知道。你不就想接老钱的岗位嘛。你要有种,你明着来跟我争呀。”
“写匿名信,你算是个什么玩意?我老齐看不起你,现在我就明告诉你,今天咱俩得好好算算账!”
王祥庆顿时语塞,他惊讶又尴尬,下意识的把头扭向一边。
稍停,又扭了回来,果断矢口否认。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行,你不是要执法如山嘛,那你就看着办。我不替我侄子说情了,我去跟领导谈啊。算我怕你,行了吧?”
不用说,既然已经撕破脸了。
心虚的王祥庆不愿直面齐组长的怒火,选择了拿着他的烟仓皇离去。
可惜他来得走不得了。
当他要出门的时候,打开门才发现有个高头大汉正堵在外头呢。
那是齐组长的一个徒弟,绝对的亲信。
仅仅只用手一拦,就把他“请”回去了。
王祥庆当然又急又气,赶紧调整好了体态,高声喊道,“你们想干嘛?!还想限制我自由怎么着!”
随后冲着齐组长又喊,“姓齐的,你这儿是土匪窝子啊!”
哪知他不叫还好,这一叫齐组长更是搂不住火儿了,直接上手。
“你个灰孙子!”
冲上去抡圆了“啪”的就是一大耳切子,煽得王祥庆差点原地转了一三百六十度的圈儿。
要不是站门口的人一个劲儿地劝,“师傅,师傅,您可千万别冲动。跟他犯不上……”
那说不准,脾气火爆的齐组长已经抄在手里的那一个烟缸,就要奔王祥庆的脑袋上砸去了。
但这可并不算完,齐组长撇了撇嘴巴,喘着粗气镇定了一下,用手指着王祥庆的鼻子又喝到。
“王祥庆,今儿老子就让你明白明白,在这重文门旅馆的一亩三分地,究竟谁说了算!想走?行啊,过来!先在你的罪状上签了字,我就放你走。随便你找谁告状去……”
捂着“胖”起来的脸,王祥庆眼里饱含恐惧,几近悲愤欲绝。
“我……我有什么罪状?”
而齐组长则“大义凛然”的宣告。
“你呀,你是宁卫民和王小南的靠山啊。他们俩在夜班儿吃喝、打牌、脱岗,屡犯不禁,不就仗了你的势吗?”
“你还屡次三番干扰我们政工组的工作,登门说情,不惜以后勤、劳保供给暗示胁迫。”
“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们政工组不怕你在工作上再难为我们了,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你收受宁卫民礼物,最直接的证据了。”
“我刚才收在抽屉里的电子表,就是宁卫民昨天刚送你的,我们昨天当夜从你办公室取出来的物证。而且你的侄子王小南因为看了羡慕,昨天夜里还曾经勒索宁卫民,要求也送他一只。”
“对了,得提醒你一句,这都是写在交代材料里的,无论是宁卫民,还是王小南都已经签过字了。还有,那电子表包装盒上,不是留有你和宁卫民的指纹嘛,容不得你狡辩啦。”
这故事编的简直就是黑白颠倒啊,王祥庆岂能不怒?
他被气得脸都快成紫的了,这才明白刚才他去捡东西,全是齐组长有意的设计陷害。
“你放屁你!凭这么简单的栽赃陷害,你就想屈打成招?呸,美得你。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啊?老子不认这个账,我要找书记,我要找服务局告你……”
但王祥庆可没想到,齐组长早预料到这一点了,而且根本不怕他不认。
冷笑中的几句话简直让他差点吐血。
“不认,没关系啊。想去找服务局是吗?一起去啊。”
“忘了告诉你了,我认为咱们旅馆每年节假日福利的账目,水果、粮油什么的,太过含糊不清。”
“还有我们政工组、洗衣房、工程部、职工餐厅,好像去年换新制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啊,数量和质量都比以往差了不少呢。”
“这两天局里该派彻查组下来了吧?正好,除了前台账目,也让他们查查你后勤的账,你觉得怎么样?”
王祥庆只觉得顿时脑袋“嗡”的一声,成了一片茫然。
他于极度的惊骇里,已经再无什么反抗的念头,只是非常希望这是一场梦。
当然,他也会忍不住去想。
这姓齐的,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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