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儿也的确不输于自己,但在金钏儿看来,这更不可能,平儿是王家的人,二奶奶虽说和琏二爷和离了,但要么就一直呆在荣国府,要么就只有离开贾家,怎么都应该和冯家扯不上关系才对。
晴雯这丫头为了压自己的风头,居然把这二人都扯出来了。
“若是鸳鸯愿意来咱们府里,我当然举双手欢迎,至于平儿,晴雯你这小蹄子少嚼舌头,莫要坏了琏二奶奶名声。”金钏儿双手叉腰,冷哼一声。
这平儿到冯府,那将和离了的王熙凤置于何地?
晴雯是个粗疏性子没想到这一点,也觉得自己话没说对,不过在金钏儿面前却不肯输了面子。
“哼,那谁说得清楚,琏二奶奶现在如何嫁人?不嫁人的话,那平儿难道还能一辈子就这样?琏二奶奶还有一个巧姐儿呢,平儿呢?若是琏二奶奶为平儿好,把平儿给爷,才是最好的安排。”
还别说,晴雯这话虽然有点儿强词夺理,但是你仔细一琢磨还是那么一回事儿,平儿也才十七八岁,青春正艾,难道就因为跟着的主子和离了,自家也就要孤独终老?
便是平儿愿意,只怕王熙凤也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真要为平儿好,那就该给对方一个机会才对。
金钏儿也被晴雯的反驳说得一窒,不好反驳,这种可能性到还有,就看爷对平儿有多大兴趣,和琏二奶奶的心思想法了。
见金钏儿一时间无法反驳,晴雯也知道见好就收,“行了,金钏儿,你那点儿心思谁还能不明白,我来永平是受奶奶安排,你也无需杞人忧天,轮不着你操心的事儿,你也少在那里自我加戏,……”
金钏儿也冷笑,“该我操心的事儿我就还得要操心,爷都没说什么,还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香菱也被这两人的舌剑唇枪弄得头大,平素二人都还能安然相处,怎么这一分手几个月了,却还一见面就顶撞起来了?
“好了,金钏儿,晴雯,莫要在这里磨嘴皮子,爷听着了,你们俩都得要吃排头。”香菱一只手牵着一个,就往外走,“晴雯你也太燥了,金钏儿也是一片好心,……”
“行了,香菱你就不用当和事老,她的心思,谁还能不知道?……”
几个声音渐渐远去,竖起耳朵藏身于门后的冯紫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等情形他早有预料,只不过没想到尚未在妻妾中爆发出来,却现在丫鬟里边开始现了端倪了,这齐人之福果真不好享啊。
但这种滋味和感觉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难以舍弃的,修罗场也远胜于酸葡萄,冯紫英为此不惜赌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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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关城下,几个人伫立不语。
批发束巾的雄壮男子背负双手,注视着山外。
在他身后是三个相貌挂相,但是却各有气度的男子,最年长者面目沉肃,吊梢眉,高颧骨,一双隼目锐利无比;居中者面色黝黑,断眉隆准,薄唇短须,有些阴鸷感;最外边一人最年轻,面色相对白一些,穿着一身白衣,手中居然拿着一并折扇,很有点儿翩翩公子的架势,只可惜额际一道伤痕破坏了还算过得去的样貌,让他平添了几分暴戾阴狠。
另外两人则站在了关门的另一面,和雄壮男子遥遥相对。
其中一人矮壮敦实,身披甲胄,腰间一柄百炼九环刀就这么活生生的用一尾极简的牛角胶裹缠的刀鞘把刀刃遮掩,使得他能够在最短时间里掣刃而出。
另外一人则是青衫灰巾,低眉顺目,似乎是对地面的蚂蚁搬家格外感兴趣,目光一直落在地面上,久久不愿抬头。
关城两边,经过镌刻和刷新之后的牌匾被布遮掩着,无人得知其后写着什么,当然,对这几人来说,这却不是秘密。
“养马城中,百万雄兵请日月;海龙囤上,半朝天子镇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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