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安宁没有再去听,也对他家哪哪哪什么亲戚是军队里什么什么人没有兴趣。
倒是那三公主……
安宁想起自己在小溪边捡到的簪子,忽的觉得那只娘亲给绣的荷包烫手起来。
等等……
小溪边?
总觉得好像好像有点意思……
安宁心绪飘着,夹起李婆婆刚给她夹的鸡腿,一口下去,却咬到一根短细的竹签,登时有点反胃。
飘到天边的什么思绪都回来了。
翻云覆海似的,想吐。
“阿燕丫头,你也吃个腿。”李婆婆拿了公筷给阿燕夹了个鸡腿。
安宁硬生生把那股反胃压了下去。
得给李婆婆面子。
安宁突然想起初中语文课本里的文言文《木兰诗》。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她虽然没有暮宿黄河边,也未闻黄河流水鸣渐渐。
但她真的,突然懂了那种不舍。
还是娘亲做的饭菜好吃。
还干净。
说起吃的,她突然想起走时忘了同厨婆婆道别。
与她而言关系倒不大,只是不知道厨婆婆会有多难过。
用过了饭,天色已晚。
李婆婆便让各自回房。洗漱安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雾还灰蒙蒙地,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吱吱呀呀地在午膳前进了那个对于安宁和阿燕都完全陌生的地方。
马车一进知府家的地界,阿燕便急不可耐地撩开了帘子往外张望,兴奋地忘了晕车这回事,又开始叽叽喳喳地一边转头跟安宁絮叨起来。
安宁带着笑安静听着,袖子里的手捏成团,隐藏着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的心绪。
那是紧张。
从阿燕撩起的布帘她能看到外面经过的风景,假山池沼,花团锦簇,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经过时会好奇地侧头捂着嘴偷看的丫鬟侍女。
她们穿着剪裁得体,清雅干净的齐胸襦裙,对襟窄袖,娉娉婷婷,每每经过,便是一阵香风,醉人心脾。
阿燕还夸张地深呼吸,叹了声“好香。”
安宁忍不住笑她,她便转了回来,挠安宁细腰间的痒痒肉。
知府姓张。
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写的便是“张府”。
又多行了段路,绕过了几座假山庭院,马车才停了下来。
安宁在边上撩开布帘看了一眼,圆门上的牌匾铁画银钩地写着,
秋平院。
字迹透着温婉。
安宁和阿燕互相搀扶着刚跳下了马车,便有人笑着迎了出来,抓着李婆婆的手喊着“李姐姐可回来了。”
那人和李婆婆寒暄了几句,看到站在一旁的安宁和阿燕。
阿燕这会儿才终于知道紧张害怕了,拽紧着安宁褙子衣角,往她身后缩,又不敢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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