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喘着气抬眼打量这个自己躺了五天的房间。
房间不大,朴素得简陋,但却干净明亮。
窗子边下一张木桌,桌上宣纸笔墨整整齐齐,还放着一个白瓷素胚的小花瓶,瓶里插扦着几枝桃花,许是放的久了没换,花瓣枯黄。
床头边一张小矮桌,放着铜镜和一个小盒子,盒盖半开,露出木柄的梳子,系着粉色的流苏。
床尾处贴着墙角还放着一个刷着红漆的木衣柜。
两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衣柜,除此之外这个房间别无他物。
窗户用一根木棍支起,清晨的凉风夹杂着村头那颗老槐树的槐花香气吹来,清新醉人。
安宁歇了会,隐隐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气,饿了。
这具被喂了五天米汤的身子太过虚弱,感觉到饿后不一会就手脚发软,眼前也花了起来。
安宁深吸一口气,闭眼捋了捋原主的记忆,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忍着不适向厨房走去。
房门有点笨重,安宁开了好一会,门轴有点年久生锈,一打开发出的“吱呀……”一声在清晨里显得突兀和清晰。
厨房里忙活着的人一惊,丢了锅铲出来,看见正开门的安宁,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一边向她跑去。
“宁宁,你可算是醒了,你可把娘吓死了。”
安宁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稳住了,抱住跑过来的妇人轻声安慰。
“娘,宁宁没事,你别哭了,宁宁心疼。”
“好,好,没事就好,娘不哭,娘这是,你爹常说的那个,喜极而泣,对,喜极而泣。”杜翠娘擦着眼泪。
原主的爹是个读书人,早年参加过几回科举,却只得了个秀才,只得断了为民请命的官爷梦,回家山村里做起了启蒙先生。平日里下了学也照做农活,还算半个农人。
杜翠娘止住了眼泪,想起自家乖女儿五天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心疼的眼泪差点又掉出来,忙拽着人往厅堂去,让她坐八仙桌旁好好等着。
又赶进厨房端了盘蒸得软乎乎的包子出来给安宁垫肚子,说是安宁刚醒,必须得补补,她多做几个菜,让她多等会。
安宁想要帮忙,却被赶了回去,那张慈爱的脸凶起来,看的安宁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悲凉,还有点酸。
如果她是真的“宁宁那该多好啊……”
可她不是。她是雀占鸠巢的流浪孤魂。
她真正的父母远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在安宁幼时离异,又各自成家,她的母亲也从不会擦着眼泪对她说“你没事就好。”
安宁抬手擦了擦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
那个世界的自己应该死了吧……
被泼了那么多硫酸,想来不死也难活。
而且,她不是在这里吗。
“宁宁?”
“哎呦,宁丫头你可终于醒了!”
正出着神的安宁被吓了一跳,往门口进来那两个人看去,认出打头的是原主,也就是自己现在的爹,便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
后一个安宁翻了好一会原主的记忆才想起来是谁,正要喊,人已经围着她转了起来,还捏了捏她脸,
“厨婆婆,我已经没事啦。”
安宁笑着,还眼尖地看到她爹安岳晟抹眼睛。心里刚才起的那些悲凉都被丝丝暖意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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