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她又是谁?
青灯闪了闪,带回安宁飘远的思绪。
她好像突然想起来,那些花的名字……
好像是叫……
彼岸?
安宁提着灯不知走了多久,小路的两旁仍旧是黑鸦鸦的,前方的路也还是雾蒙蒙的。
只有青灯映照着的这方寸之地清晰可见。
如果她回头,就会发现,她身后的路在她走过之后一步一步的消失。
但她似乎没想到过回头。
她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着,不疾不徐,也不骄不躁,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安宁,平和。
她身上脏污的无袖小洋裙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变成了中衣样式,左衽,惨白惨白的。高高扎起的马尾也散了下来,乌黑的长发及腰。
文艺风手绘的小白鞋也变成了绣花鞋的样式,只是没有任何花纹,一片惨白。
不知从哪来的阴冷微风吹的青灯微晃,长发轻扬。
这一路走来,寂静的只剩她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
安宁一直就走着,步履僵硬,表情麻木,神色空洞。
活像冥具店里贩卖的纸人。
直到小路的前方隐隐约约泛起点微黄的暖光,小青灯大力晃了晃,安宁才像活过来了一样,眼睛里有了点神采,但更多的还是迷茫。
空空的,没有方向。
安宁向着暖黄的光走近,光线渐渐亮起来,在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安宁眼里显得刺目,忍不住抬手挡了挡。
手再放下来时,却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
没有漫无目的的长长小路,没有空泛荒芜的无尽黑暗,连她手里提着的青灯也消失不见。
这里虽没有人声鼎沸,但也热闹,最显眼是大群人在一座桥前推推搡搡。
这里的人一律都是一身惨白的中衣中裤,惨白的布鞋。
桥前的推搡终于引来了侍卫样子的人,手里拿着黑漆漆的链子,凶巴巴的赶着他们排好了队。
还把边上游逛的人也聚集过去。
包括安宁。
安宁排着队,直到走近了些,才看到桥前边上竖着的石碑上的字。
奈何桥。
石碑旁是一个木桌支起的小摊子,木桌旁架起一口大大的锅。
红色的火舌燃烧着,锅里乌黑的不知名汤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排着队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端起木桌后蒙着脸的女人盛好放在桌上的汤,或悲或喜一饮而尽,然后踏上那座名为奈何的桥。
到了安宁的时候,那个女人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来了。”
她盛好汤,这次却没有放在桌上,而是送到安宁手里,将她往桥的方向轻轻一推:“去吧,好自为之,”
安宁不明所以的顺势走到桥上,看见桥下河水翻腾间,偶尔可见的各种白骨。
忽的背后一股大力袭来,安宁还未回神就被阴冷刺骨的河水包裹,淹没。
她只觉得自己在不断地下沉,铺天盖地河水压的她喘不过气,也没法喘气,四面八方都是水,一张嘴,一呼吸,便好像整个人都被水贯穿。
又要死了吗……
不……
这样的话,真的,很不甘啊……
可是……又?
安宁艰难地睁开眼想看看什么,却又在河水对眼睛造成的刺痛里忍不住闭上。
睁开……闭上……睁开,又闭上。
最后在失去意识前的安宁眼里出现的……
是一片洁白的织锦,绣着一朵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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