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高梁吊着膀子,到了单位。今天这胳膊是没法骑自行车了,他是打了一辆出租车来的。
推门进了一中队的办公室,高梁就看见那一张行军床上躺着一个人。蓝色的毛巾被从头盖到脚,就留了一小搓软软的头发在外边。
“这谁呀?”高梁晃晃荡荡地溜达过去,一把掀开了毛巾被。
毛巾被下的李永秋定定地看着高梁,面无表情。
这可给高梁吓坏了——这小子的起床气超级重——赶紧把毛巾被又给他蒙上了,从头蒙到脚,还鞠了三个躬。
这时候,陈利明也到办公室了,看见高梁的一连串动作,赶忙问:“咋了?咋了?谁在咱办公室去世了?”
高梁一脸想笑不敢笑的表情,悄悄地说:“永秋睡觉呢!”
李永秋猛地掀开了毛巾被,坐起身来,声音毫无波澜地说:“我倒是想睡,你觉得我还是睡得了吗?”
陈利明实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高梁,你死定了!”
高梁赶紧安抚李永秋:“哎呀,好永秋,别生气,别生气!你饿不饿?我今天的早餐送你了!”
李永秋一看,又是肉包子,“不要!我要吃三明治!”
“一天天的,净吃那些洋玩意儿!”高梁嘟嘟囔囔地掏出电话,“等会儿啊,我给黎麦打电话,让他给你捎上来。”
陈利明也没闲着,看着李永秋很是奇怪,“欸?永秋,你怎么会在这睡啊?我记得你是最讨厌咱们的行军床,总说被我们弄得臭哄哄的。”
“昨天把张扬和王太升送进看守所去,结束的时间忒晚了。我也不想回家,正好在这看看卷宗,困急了,就在这睡了。”说完这话,李永秋看了眼高梁,“你怎么跑来了?你的胳膊能行吗?”
高梁笑嘻嘻地说:“还是我家小永秋关心哥哥。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李永秋没再多说别的,点了点头,“回头记得让彤佳姐给你报个工伤!”
“好的!果然是我体贴入微的小永秋。”高梁说着,用右手揉了揉李永秋的头发。
“高大队,如果你想要另一只胳膊也骨裂,就直说,我不介意帮你!”李永秋一把打开他的手。
高梁吃了个瘪,老实了,不敢再挑衅咏秋,而是佯装严肃地说:“啊~那我们说正事,来讨论讨论手头这个的案子吧!”
李永秋把昨晚审讯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高梁和陈利明。“昨天晚上基本捶死了王太升销赃的犯罪事实。至于张扬,也差一点儿突破最后的口供,可是被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他毒瘾真的犯了。”
高梁哭笑不得,“他毒瘾犯了,看守所收了吗?”
“收了。看守所专门给吸毒的在押人员开辟了一处监所。”李永秋一边说,一边起身叠被。
“那就好!”高梁放下心来,“不过也不用担心,既然赃物找到了,事情也就快捋清了。这个张扬看来和丁满,和这起案件都关系匪浅。张扬这条线,永秋和思宇去摸;丁满这条线,我和黎麦去摸。回头咱们汇合吧!”
“好的,没问题!”李永秋痛快地答应了。
高梁转向陈利明,“欸,利明,你排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利明做作地长叹一声:“唉~她前夫还是那个调调啊!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老婆不如鬼。”
高梁气到破音,“你这都是什么破梗啊?押的是什么韵啊?”
李永秋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陈利明也觉得自己超级无聊,赶紧安抚两个兄弟:“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跟你们说一说,这个陈曼曼前夫的事吧!
“陈曼曼的前夫黄周成的确是一个科技型人才,是咱们营口制药厂实验室的主任。咱们现在吃的很多药都是他开发研制的,比如一些感冒药、止咳药。他妻子杨舒是他实验室的同事。这两口子总体来说,就两个字能形容,优秀。”
“你说他现任妻子杨舒是他的同事?”李永秋端着脸盆正要出去洗漱,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陈利明应道:““对,黄周成跟陈曼曼离婚以后,和自己的同事杨舒结婚了。”
高梁摸着下巴,“他跟杨舒发生感情,是在和陈曼曼离婚前,还是离婚后?”
“你的意思是怀疑黄周成出轨?”陈利明带着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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