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帕子来让吕福擦一擦脸上的血,吕福笑着推脱说:“不用了,再弄脏了三姑娘的手帕。”
“这个时辰了,福管事是找我来商谈红曲米事宜的么?”魏楚欣便也收回了帕子,一边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茶杯,一边笑问道。
吕福摇了摇头,“听她说三姑娘要离开京都城了,想着来看一看的。”
磬醉酒楼已经派过几位管事来洽谈红曲米一事了,只魏楚欣就是不吐口。看在魏伟松和吕氏的份上,她可以放过魏四这一马。只是再想从她手里进到红曲米酿酒,没可能了。
就是从魏伟松和魏孜霖手里,她魏四也别想再买到一斤的米。
“既然不是来谈生意的,福管事难道是想着让我给靖州吕家伯父伯母带一封家书么?”魏楚欣依旧是在低头摆弄着手里那盏做工不怎么精良的粗制茶杯,同事这么多年,她曾以为自己非常了解吕福,只是结果是她自以为是了。
吕福的笑容勉强挂在了脸上,他摇了摇头,又说了一遍:“就是想来看一看三姑娘,没有旁的意思。”
魏楚欣听着,便淡笑了笑没再说话。
吕福也没再说什么。
默坐了一会,吕福把揣在怀里的一块墨锭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搓了搓手,对魏楚欣笑说:“知道三姑娘有集墨锭的爱好,那一盒子里也就差这一个色了,正巧那天在街上逛给碰上了,就买了下来。”说毕,站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准备告辞了。
走到堂门口,正和石榴迎面碰上,石榴拿眼睛狠狠的剜瞪了他一下,声音不小的啐骂道:“忘恩负义的羔子!”
……
第二日启程出发。
一行人,两辆马车,走的十分低调。
魏楚欣还记着上糖斋给张妈妈买糕的事情。
等调转过头时,后面正好有官差拿人经过。
两旁百姓退到一边让开了路,魏楚欣偶然掀开窗幔一看,但见着被官差押着,戴着手铐脚镣头发斑白,步履蹒跚的人不正是史老师傅么。
赶紧打发石榴下车问问。
石榴笑着拦下官差,偷塞了一锭银子打听着了。
原是这史老头子心里堵着一口气,着不上吕福的边,便对崔四下了手。趁着崔四走夜路不备,一铁镐打在了崔四后脑勺,一辈子没做过坏事的老实人,杀了人哪里知道还要善后。
崔四命大,当时昏死了过去,第二日醒了到衙里报官,这史老头子还没等去自守,官差就找上门来了。
魏楚欣听着了这个消息,便是叹了一口气。
现如今走到这般田地,脱离了萧旋凯,不指望魏伟彬,在这偌大的京都城,别人见了她,不下脚使绊子就是好的了,她哪里还有救旁人的余力。
官差渐渐走远了,街道上又恢复到了平常。
马夫在外询问魏楚欣是否启程,魏楚欣摆了摆手道:“去柳检校府。”
她记着鲍晓的丈夫柳伯松在刑部谋事,现如今能想到的走动之处也唯有此了。
……
天气和暖,外面阳光明媚。
柳府里,鲍晓正在院子里看着孩子玩。
听门房来报说魏家三姑娘来了,鲍晓还多有诧异,赶忙着人去请,自己也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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