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欣在屋里盖被平躺着,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终也是睡不着,就只听萧旋凯摔帘子进了来。
她便是睁开了眼睛,侧头去看萧旋凯,就见着他一脸的不悦。
“不让你出门你非要出门,现下出了意外,可是好呢!”
魏楚欣听着也不说话,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又转过了头去。
萧旋凯想看一看她有没有事,但又怕从外面带回来的通凉气冲到了她,便就又折走了出去,到客堂脱了外面的披风,烤了烤火,才又进来了。
坐在边,轻握过了她的手询问:“胎儿要不要紧,用不用再找郎中瞧瞧?”
魏楚欣便是低着头,轻轻摇着,也还不说话。
“要过年了,这一段时间就安心在家里待着好不好,看孩子再出了什么闪失,我与你没完。”
“孩子比我重要是不是?”魏楚欣便是轻吸了下鼻子,轻轻的问他。
萧旋凯听这话,便是俯下来,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孩子的醋你也要吃么?”
有时候人很难做到公正与不牵连,魏楚欣便抬眼看着萧旋凯,便是将外面带回来的那些负面绪都对他现了出来,问他道:“那是了,我是给你带孩子的工具。”
“怎么了?”萧旋凯就见着这说说话她反倒是红了眼睛,下巴轻轻的打颤,竟是忍不住要哭了的模样,“谁把你当带孩子的工具了,你要非这么不讲理,我就是长一百张嘴也辩驳不过。”
魏楚欣便是咽回了下话,一时又侧过了头去。
萧旋凯也包容着她时不时就有的小脾气,因知她这些年一直都喜欢吃粽子糖,今早上路过糖斋,还特意下去买了一些,此时从怀里掏出一颗,剥了糖纸,朝她递了过来,“还说我不在乎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是粽子糖。
魏楚欣本来都要压下去了的眼泪再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摇了摇头,这一辈子再不想去吃粽子糖了,只萧旋凯却执着的要喂她。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魏楚欣便是突然坐起了来,哭的抽抽噎噎。
萧旋凯见着,都慌了神,一时将她环在怀里,柔声轻哄着,“哭什么,这出了意外,我不也没说什么么,哭的这么委屈,我欺负你了?”
“好了,看哭伤了眼睛,咱们不哭了,是不是肚子还疼啊,再着人来瞧瞧?”萧旋凯也不会哄人,看着魏楚欣哭的伤心,他只是将她揽在怀里手足无措。
魏楚欣用他的袍子擦着眼泪,哽咽着说:“不用,只你以后别再给我买粽子糖了……”
“好,以后不买粽子糖了,不哭了好不好?”她说什么,萧旋凯就顺着她说什么,只是女人心海底针,他是真不知以前那么吃粽子糖的人,现在何为就因为他要强喂她吃一块糖而哭成这个样子。
他的怀里又暖又踏实,倚靠着他,良久良久,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从当年魏侍郎把我扔到庄子里时开始,我便一直活得谨小慎微,正所谓钱财好赚,真心难换。深知真难得,别人对我一分好,我便是时时记着,总想着加倍还回去。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从来也不奢望得到什么……”
说着,魏楚欣便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我可以这么一直倚靠着你么,会不会等我彻底习惯了,你就抽走了,把我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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