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魏楚欣从来都不问。她不问,萧旋凯也就不说。
从和乐堂出来,往晚居走,萧旋凯便问她:“她膀子怎么样?”
不用说人名,也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若没遇上我,她下半辈子再拿不动重物了也未可知。”魏楚欣笑着说,在他面前,一点都不谦虚。
“残废了也活该!”萧旋凯语气里不无因在意而引发出来的暗怒,“没见过这么愣的!”
“怎么说?”魏楚欣知道邵漪微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悍将,只是他这么无意识的在关心一个女人,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心思。
萧旋凯道:“别提那个倔驴,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魏楚欣听着,便恹恹的咽了下话。
这一路上,魏楚欣都提不起兴致再聊别的。平萧旋凯在她面前是没话都要找话说的人,只今天,也不了。
洗漱之前,梳儿端来了魏楚欣平常喝的滋补汤药。
魏楚欣看着坐在那里正洗着脚的萧旋凯,心想着他今天应该也没那个心,便吩咐梳儿道:“晚上吃的太饱了,今就不喝了,倒了吧。”
梳儿看了看魏楚欣,一时会意的点了点头,小心的将药端出去倒了。
更衣毕,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魏楚欣就还如往常般的在外间书房看药书,昏黄的蜡烛点着,魏楚欣一页一页心绪不宁的翻着那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海里过的全是先时在和乐堂时萧旋凯和老太太的对话。
北元关失守,耿彪战死,萧旋翎下落不明,邵漪微负重伤折回京城……
这平常夏,背后到底怎么了?
萧旋凯要领兵去北疆作战了么?她要不要开口问问?
“楚儿,还在看书么?”里屋萧旋凯这才想起问魏楚欣来。
他的话也打破了她头脑里那无休无止的胡乱猜想。
收好了药书,魏楚欣便拿着罩灯进了里屋。
掀开珠帘,走过来躺在了他的侧。
他便如同往那样的将她护在怀里入睡。
这晚魏楚欣没嫌而不耐烦的躲开他,就由着他揽着肩,握着手。
两人干干的躺着,他没做那事的心思。大战在即,他却这么安稳清闲的躺在家里,单是想想就没了睡意。
魏楚欣也睡不着,虽熄了灯,但外面却有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眼睛闭的久了,忍不住睁开时,就见着了正对面他将眉头深蹙得如山。
“多晚了,怎么还不睡?”伴着月光,能看着她澄明的眼眸里没有睡意,萧旋凯便伸过手来将其蒙了上,命令道:“睡觉。”
他是她的天,她可以有忧有愁,他不能有,就算有也不能让她看见。
做他的女人,不需要想那些烦忧,天塌了,有他顶着,出事了由他解决。只要他还在,他就护她无虞无忧。
“萧旋凯……”魏楚欣一时挪开了他的手,看着他,在认真的说:“京城里有很多人骂我是狐狸精的,我要真是狐狸精就好了……”
“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听的他都不要笑了。
哪里是胡话,魏楚欣说的再认真不过了。
当初在太蒙山时,借用那指环的能力,她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如今指环没有了,她虽学成医术,只是能看好的都是小来小去的小病,若再遇险境,她救不了他的命了。
……
子时,隆福宫。
一道暗影从事先留好的宫门驰过,径直进了凤仪。
内邵太后侧躺着。
昏黄的烛火勾勒着他瓷白如画的面庞,轻掀帷幔,他坐在了太后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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