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萱笑说:“天大的事在你们侯府也不过就是递一句话完活,又奈何是这样的小事。这不是么,隋州族里三叔家的伯言兄弟,近年就在京里上学来着。今年是乡试年,前两就开始录名了的,本来伯松兄弟和管入录事的大人提过了,已经将伯言兄弟给录上名的了。可昨儿礼部来人查名帖,也不知道为何,无故就把伯言兄弟的名给抹了。”
大夫人听着,点头说:“这也不算是无故,原是京籍的人在京考,常州籍的人要回常州考的,历年来都有这样的规定。”
“正是呢,那礼部清理司里头也这么给传的话。只此刻回常州,不说车马之行要荒废月把光景,就是常州和京里的卷宗也不尽相同。那伯言兄弟平里也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十分刻苦的,三年才一乡试呢,这错过一次就是三年,凯哥儿也正是领礼部,添一个人减一个人的也不过就是他一句话么。”
“再有不是京籍的秀才在京里考乡试的也有。凯哥儿媳妇也在呢,这话原不是针对谁,现今魏侍郎家的魏大公子也在京里,也不是京籍,难不成也要被撵回常州考试不成么。”柳明萱一边说,一边笑着,眼看着魏楚欣脸上多少有些不悦,就拉回了话来,“凯哥儿媳妇别多心,姨母也只是打个比方。”
“瞧瞧你这嘴厉的,我们一句话没说,你说了一大。这算什么事,等晚上旋凯回来了,让楚儿提一提也就是了。”大夫人摆手笑说。
柳明萱和鲍晓一听萧旋凯的母亲答应了,就赶紧道了谢。
大夫人见鲍晓喜的要给魏楚欣递茶,就摆手笑道:“她是小辈,递一句话也是应当的,没得你这样客气。”
鲍晓颔首笑了笑,还是将茶杯递给了魏楚欣。
魏楚欣也不好不接,这里将茶杯接了,但听大夫人吩咐她道:“既然接了茶,这事你就上上心,十年寒窗苦读,熬到乡试也不容易,和旋凯说说,就让他在京里考吧,贡院也不差那一间号房。”
听的魏楚欣犹如吃了黄连般的。
去年冬天萧旋凯为什么把她关在私宅里五,虽过了几个月了,只这事的余悸还留在心里。
当里考虑到几家的颜面,老太太将此事压了下来,大夫人并不知道内。
此时见魏楚欣脸上似有难色,大夫人还多有不满,“你的话他是依的,姨母难得开一次口,又是这样细枝末节的小事,交由你办,务必要办好了。”
柳明萱也接过话来,笑说:“那我们也就指着凯哥儿媳妇了,到时候若真考上举人了,必定要登门道谢的。”
这里大夫人和柳明萱堂姐妹有些知心的话要讲,又知魏楚欣和鲍晓都是常州的姑娘,便容许两人出了来。
多年不曾相见,一见面自是有说不完问不完的寒暄。
鲍晓现如今也以为人母了,见着魏楚欣带着孩子,未免嘱咐了许多要注意的事。
魏楚欣一一的记着,鲍晓便轻握了握她的手,笑说:“当就觉得魏三姑娘不同,现如今嫁得这样好,又怀了侯府的长孙,是真为你高兴。”
魏楚欣笑着,“眼瞧着姐姐也比当你丰腴了些,想来是和柳家大公子琴瑟和鸣,幸福美满的了。”
鲍晓听着也笑了,“人生如此,已是别无他求了。说来若没有你,我哪能活到今天,妹妹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魏楚欣摇头,“以前的事,就都不要提了。”若没有当那三千两本金,也没有现在生意上的成绩。
“正月里诊治邵家五公子的事迹,妹妹的声名已是传遍了的。”鲍晓笑着说,“本来这些世家大族看不上女医的,因为妹妹这样的能人,改变了很多人的观念呢。”
“听说是太后懿旨,在民间广纳会医术的女医进宫,令开设京师医源馆,择选了不少天资聪颖的女娃,着重培养着。这是妹妹带着侯府的长孙不好惊动,若非如此,怕是太后要亲自擢请你当这医源馆里的掌馆教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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