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捐资入学,有周祭酒帮忙,还送钱办了加急,却也不得不等到乡试后一个月才领到这袭襕衫。
没想到人家徐家一个奴才,居然也没比他慢几天,就领到了今年份的监生襕衫。
但不同的是,当初赵昊要对抗的是七品知县,这徐煦要顶撞的却是四品知府,而且还是有王命旗牌的知府。
想用个区区监生功名就扛住对方,徐总管也是想瞎了心。
便见蔡知府朝着北面一拱手,高喝一声道:“请王命旗牌!”
“卧槽,又来……”徐煦登时傻眼了。
密集的鼓点声中,四名旗牌官又把王命旗牌扛了出来。
“把此人的襕衫脱掉,本官假王命废除他的功名!”蔡知府重重一拍惊堂木。
“不来这样的……”徐总管伤心的哭了。老是用王炸,这谁遭得住啊?
凶狠的衙役将徐总管的襕衫撕下,再把裤子一拔,这下彻底精光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蔡国熙又丢下一根火签。“打到招为止!”
“你还没问呢,我招什么?!”啪啪啪的板子着肉声中,徐煦惨叫着抗议。
蔡国熙才想起这茬来,却面不改色道:“不要停,边打边问!”
衙役们便欢快的打着板子,听蔡知府审问人犯道:
“大胆凶徒、丧心病狂!竟敢唆使一众手下纵火烧毁府衙、劫狱抗官。又串联组织所谓市民自卫队,在城中大肆打砸抢劫,还占据各处城门,妄图阻止官军入城戡乱。”
顿一顿,蔡国熙爆喝一声道:“这些罪状,你认还是不认?!”
徐煦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赶紧惨叫道:“我认,你说什么我都认……”
“这种种罪行到底受何人指使,还不速速招来?!”蔡国熙又拍惊堂木。
“无人指使……”徐煦声音微弱道:“都是我自己想干的。”
一路上,他早就想明白了。
落在蔡国熙手里,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但必须要把这口锅背起来。
如果敢牵连徐家,他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派胡言,你个狗奴才活腻了吗?!”蔡国熙怒喝一声。
“我纯粹为了报复你。”徐煦便惨笑答道:“谁让你打掉我满嘴牙齿?如此羞辱于我,自然要十倍偿还了。”
“还敢隐瞒真相!”蔡国熙闻言眉头一紧,便又丢出一根竹签,喝道:“上夹棍!上拶子!”
“明府,拶子是给女犯用的。”一旁的幕僚小声提醒道。
“管他男女了,能上的都给我上去!”蔡国熙却不管那一套,咆哮道:“烧红了烙铁伺候着,十八班花样一样都不能少!”
也不知道他是在审犯人呢,还是纯粹报复?
反正徐总管是被吓尿了,拶子一上,十指全断。夹棍一套,两腿骨折,这谁能受得了啊?
“别别,我招,我全都招!”
他也顾不上什么家里人了,赶紧供出来幕后主使——正是徐家大爷,前小阁老、太常卿徐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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