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也进营,听本公子弹一曲肝肠断?”
船一动,刚刚缓过劲儿的徐元春,又趴在栏杆上呕吐起来。
“赵昊!”徐璠指着赵昊,厉声恫吓道:“你不要乱来!我二弟徐琨可是从五品的尚宝司少卿,扣押朝廷命官,你吃罪的起吗?!”
“你说他是就是啊?”赵昊哈哈大笑道:“我还说本公子官居一品呢。”
“这你都不知道?”徐璠难以置信道:“嘉靖四十三年万寿节,家父晋为建极殿大学士,荫徐琨为尚宝司少卿!这是天下皆知的。”
“那年本公子才十岁,什么都不知道。”赵公子装傻充愣,笑呵呵道:“大郎,你只管放心去吧,本公子会善待你家二郎的。”
“你,你给我等着!”一看赵昊这副惫懒样,气急败坏的跺脚道:“这里是苏州,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唉,大郎,这话你在北京说过,在通州也说过,到了苏州怎么还是这一句?”赵公子用小指头掏掏,轻吹一下手指道:“本公子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你……”徐璠被勾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登时气血上涌,一阵天旋地转,赶紧扶住栏杆。“你不是人……”
正在呕吐的徐元春,闻声抬起头,看着老爹要被活活气死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些小爽。
徐公子的耳边响起唢呐声,眼前尽是漫天飘飞的纸钱,就连脚下的大船也变成了白幔包裹的灵船。
他顿时觉得没那么恶心了,终于止住了吐。
“回去报官!”可惜,徐璠缓了半晌,又活过来了,朝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徐公子脑袋往前一探,继续呕吐起来……
徐二爷被童梓功用绳缚术绑成个粽子,推上了望楼。
正看见自家大哥乘船跑路,他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大哥,你不仗义……”
“那你可误会你大哥了。他是去告官去了。”赵昊轻摇羽扇道:“不过奉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说着他回头朝徐琨笑笑道:“不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还能怎么着我?”徐二爷止住泪,色厉内荏的昂首道:“本官乃从五品尚宝司少卿,碰我一指头都是犯罪,你知道……”
话没说完,他便吃了童梓功一记千年杀!
“啊呀……”徐二爷想捂屁股手被捆着,疼得只好呗儿呗儿直蹦,险些把望楼都跺塌了。
“我碰你两指头了。”童梓功舔舔嘴唇,保持双手交扣,食指并拢的姿势。“叫人来抓我啊。”
“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徐二爷蹦到赵昊身边,高武赶紧按住他。
“放心,我们昆山枪手营有规矩,不会打骂俘虏的。”赵公子一边安慰徐琨,一边上下打量他一番。“只会让你们在劳动中改造自己,从新做人。”
只见其眼圈稍黑,双目无神,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赵公子不禁叹气道:“这货怕是砸不动石头。”
“可以倒夜香嘛,那个不用多少劲儿。”童梓功从旁阴测测道。
“赵公子,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徐二爷带着哭腔道:“何况你的仇人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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