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间来到了十二月份。
这两个月来,南疆的逼迫虽然越来越紧,但还是有分寸地未造成太大伤亡。而大乾,依然做缩头乌龟状,只防守,不反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冷战就这般一直进行下去,直到在这个月,又有一方势力造访中原。
东海之上,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黑压压的船队就像另一块大陆一般,向着东海之滨压进。船队前进推起的波浪,甚至在东海之滨形成一波又一波的狂潮,冲袭着海边的礁石。
东瀛,终于露出了獠牙,开始向中原进发了。
在舰队的旗舰上,一道身影踏在船首,深红色的具足如同血一般的殷红,而在未带头盔的俊朗面孔上,镶嵌着最为炽烈的双眼。
“人间五十年,与天地相比
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见敦盛卿之首级
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突得,这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俊朗中年,长歌慢吟,虽未随着歌言舞动,但在歌声中,却是有着万法皆空,世事恍如梦幻之感。
就连这澎湃的海浪,也似乎在歌声中变得虚幻,变得空净。但和歌声不同的是,俊朗中年的目光愈发炽烈,甚至有种烧毁一切之感。
“信长公,还是这般喜欢吟唱《敦盛》啊,明明自身是一个带来战火的狂人。”
柳生宗严从船舱中行出,每一步都入尺量过一般标准,但他的面色却是有种和脚步不同的随意。
“那是因为啊······”
被称为“信长公”的俊朗中年回过头来,眸中燃烧着毁灭般的火焰,“越是唱这歌,就越有种毁弃一切的感觉。人事无常,宛如幻梦,生老病死,痛苦实多,既然如此,就由我来给世人解脱吧。”
“信长公这么说,您的师傅莲生大师会不开心的。况且,此时的东瀛还是以佛为首。”柳生宗严摇头道。
“我所行的,便是佛的意志,是神的意志。天照大御神将天丛云剑交予我之手中,便是认可我的意志。”
信长公拔出如骨制一般的天丛云剑,围绕剑身的云雾,有着最为深沉的杀机和戾气,“我将为中原带来毁灭和战火。”
“全军,加速前进,日落之前,抵达东海之滨,开启东瀛的霸途。”
声音传荡四方,就连海浪之声都被掩盖。话语中似乎蕴含着魔力一般,勾起所有人的热血和杀欲。
“哦哦哦哦哦······”
随着兴奋的呐喊声,战船前进速度再度提升,船舱中划桨的军士们喊着号子加快速度,甚至有一些将领们以真气鼓帆,快速猛进。
而在东海岸上,此时已有东州士卒筑堤建楼,弓拔弩张,等待着东瀛舰队进入射程之内。
然而,就在东瀛舰队靠近之时,一道赤红身影从旗舰跃出,在将沉的太阳光照射下,斩出一道灰白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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