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劝慰的话说的有些晚了,封潇月嘴巴抿成了一条线,两只手放在身前,紧紧的揪着手帕,直把最轻柔不留痕迹的绸缎帕子揪的差点变形。
“在外停留多日,不回小院也就罢了,这种事情你都不和我说,是真想我变得没心没肺吗?”
“这个,只不过是那群没有眼力见的人在我面前的班门弄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何况我不是也没有受伤吗,处理伤员的事情有些繁琐,我不想打扰你才在外住了几天而已。”
慕容麟只要发现封潇月真的发怒了,就完全没有脾气。安靖一是感叹封潇月的说话方式,二是惊讶慕容麟对她的态度,果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得亏没事,这件事我就暂且同意记下了,若是下次再犯,必然一道和你清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么久,就算再怎么追究也是于事无补,可见穷寇莫追这句古话还是有上几分道理的。
封潇月瞪着眼睛警告了慕容麟一下,将视线转移到了面前的安靖身上,忽然泛起疑惑,“多谢你刚才告诉我,只是不知阁下,是哪位?”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愣住了,慕容麟看着安靖有些呆住的脸,心内更是觉得有趣,一把揽住了封潇月的肩膀,像是头一次见面似的介绍。
“你难道忘记了吗?安靖安伯长,当初你入府之前,我们还曾在西镇上见过的。”
“哦,原来是那时。”慕容麟说完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封潇月渐
渐弯起嘴角,脸上的表情让人看的十分害怕。
小云和小钰都不忍直视的转过了头,世子爷居然这么毫无偏差的准确踩到自家小姐的逆鳞尤不自知,特为是上天作孽呀。
安靖看着封潇月的表情变化,再一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立刻反应过来,“夫人不记得我也是情理之中,我没过多久就去了边关,只是一面之缘,论谁也是记不住的。”
“此话倒是有理,伯长大人看着应该比当日黑了不少,也难怪我一时半刻认不出来,真是失礼了。”封潇月貌似很有礼貌的回应,安靖只觉得跟她说话十分艰难。
谁让今时不同往日,倘若一开始世子爷就能以今日这般的态度相待世子妃,也不至于会这么尴尬了。
思及此,安靖有些幽怨地瞥了慕容麟一眼,慕容麟被他的这眼神看得一头雾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后又放开了手走上前。
“那你现在给二位老人家的补偿也都做完了吧,我和封潇月还有些事,你就先回军营里忙吧。”慕容麟的意思,就是让他抓紧时间赶快离开,也省得耽误了自己和封潇月的时光。
安靖如何不能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成。“按照惯例,该给的我们也确实都做到了。”
“只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这两个老人家在不远的田地里种了几亩菜和果树,原本是送到城里卖的,也好换些银钱度日,但是现在已经接连许久未曾落过一场春雨,而最近的河流,靠他们两个老人家的腿脚也走不过去。”
慕容麟听得直皱眉,正要提出疑问,安靖便猜到它是什么意思,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
“两个老人一开始灌溉,都是靠着从河流引水过来的沟渠,但是现在这么长时间没下雨,也不知道河是不是干了。沟渠里只剩下一些半干的淤泥,现在也被太阳晒的发白了。”
唯一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慕容麟和封潇月心有灵犀的互望一眼,果然方才在车上猜测的可能应验了。
“春天里不是万物复苏吗,只是一个月的时间没下过雨,怎么会这么严重?”慕容麟放眼往远处望去,他们现在站着的正是通往村落的羊肠小道。
这下小道也不过相当于一条田埂而已,路边接着望天际线连接的这一大片土地上都是杂草,只有两三块打整的漂亮的田块穿插其间。
“冬雪消融的雪水管不了几天的用处,这老天不下雨,河里的水位下降,对于其他人没有多大的影响,但对于两个年迈的老人却是很大的困难。”
“我方才才从张家的果园里转了过来,那些正在发芽的梨树枝条因为长久没有浇水,现在都变成枯叶了。”
安靖皱着眉头,此事虽然讲起来像是只与张家一家有关,但若是闹得严重,可能会直接影响烟梧城周边的所有百姓,其后果必然是不有小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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