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闻言敛容称谢。思索片刻,然后道:“方今天下,诸侯割据。公孙氏据北方幽州、占据中原、山东,拥兵三十余万,又僭号称王,势力之强横,冠于天下。而其之所以不能西进潼关者,为汉朝虽暗弱,余威仍在也。而凉州第五均又入长安,联合并州,其势力虽然不及公孙氏,然而足可以据潼关与其相抗。第五均虽然恭奉汉帝,实则挟天子以令诸侯也,其必与公孙氏相争。而公孙氏取山东、定中原,却不能南下者,为南方诸州仍然心向汉朝,视公孙氏为反叛也。如其举兵南下,则徐、荆、扬等州,将并力相抗。公孙氏虽强,然欲定南方,恐非易事,此所以公孙氏不敢贸然南下之原因也。”
建夏闻之,点头称善,文雄、封传车亦凝神听之。
徐图饮茶半杯,略作停顿,然后又道:“徐州牧称上将军九州伯之号,盖因中原诸州皆陷落于公孙氏之手,唯有徐州未陷,而南方诸州,又地处边陲,所以能让徐州占得此号。以在下观之,徐州、扬州皆有对抗公孙氏扶助汉朝之心。荆州虽有自立之意,尚有畏惧中原、敬畏汉朝之心。交州地远,于中原并无足重轻,只要其能安定边陲、保守汉土即可。唯有益州,地广人众,又有山川之险阻,甚有自立为国之意向。在下前
番游历蜀中,见其州中风土人情,甚为欣欣向荣。州中士人,见中原战乱、朝廷不振,有坐守乱世之意。蜀中豪强又倚仗其赋税丰足,兵多势大,皆有割据自立之心。至于殿下,只有西城偏僻之地,虽有汉中、上庸两郡归之,然而其势力难与当今天下任何一诸侯相抗衡耳。”
建夏闻言,称谢道:“先生剖析天下之言,真是洞若观火也。吾正为此忧闷,不得展志,以申大义于天下。先生既然对天下形势了如指掌,必然有高论。还望先生赐教。”
徐图又道:“后汉之时,武侯在隆中草庐与昭烈论及天下之势,曰:曹操占据中原,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诚不可以争锋也。江东孙权,已历三世,国险民富,亦不可取只可以用之为援也。以在下观之,今日公孙氏,即当年曹操也,南方诸州,亦当年孙权也。殿下如欲成大事,可效当年昭烈策略。先不必与公孙氏相争,以东南诸州为援,然后再进取天下为宜。”
建夏闻知,又道:“先生之言,犹如洪雷贯耳。然则吾只有西城之地,兵不过数万,将不过五员,势力甚微。而益州、凉州、荆州势力,十倍于我,吾将如何进取也?”
徐图遂道:“殿下英明。当前殿下所能进取之地者,无非益州、荆州耳。以在下愚见,益州虽有自立之心,兵多地广,然而殿下若欲取之,并无不能也。殿下当可趁中原两相争衡之时,无暇他顾之机,先取益州,进位称王,然后再据益州而定荆州,必然不费多大周折。殿下定得荆州之后,则扬州、交州当望风归顺,徐州若未陷落,当也归顺殿下。如此,南方皆在殿下手中。而此时,北方二虎相博,皆负伤气衰,殿下即可效法高祖当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事,率王师出汉中,以定长安,又命一上将从荆州襄阳挥师捣洛阳,以定中原,再令一上将从扬州出合肥,联合徐州之力北上,以定山东。如此三路进军,则必然大事可成,汉室当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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