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开水的同学从他们身边走过,男生手里大都拎着两个热水瓶。
胡宛如又把目光移到张琰脸上,柔波里泛着些许羞涩,羞涩中夹杂着隐隐的鼓励。她嘟着嘴,活脱脱成了一个可爱的撒着娇的小姑娘,面颊粉红。
她的神情和娇羞是一种无声的语言,在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年龄里,别说这么明显的暗示,别说他们两个,就算是任何一个男生和女生,哪怕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若有若无的笑,都会被敏感地捕捉得到。
张琰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见胡宛如这么娇羞,这么可爱,便故意逗她说:“看什么啊?是让我看你的胳膊吗?我看见了,你的胳膊这么白净,这么细腻,这么柔美,很漂亮,都能给护肤品做广告当代言人了。”
“谁让你看胳膊?”胡宛如见他没有意会自己的意思,又将目光移向那些拎着热水瓶的同学说,压低声音说:“哎呀,你看……”
她嘟着的嘴撅了起来,仿佛能拴下一头牛。眸子的柔波里揉进了一丝埋怨和愤怒,她生气的样子在阑珊的灯火下越发可爱。
张琰假装着什么都没弄明白,一脸无辜,故意作出思索的神情猜测着说“噢,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些同学的胳膊都没你的漂亮。”
“你……”胡宛如瞪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热水瓶落了下来。
“我说的不对吗?”张琰故意挠挠头思忖着说,“要不,就是你的胳膊晒黑了?”
胡宛如生气地跺了跺脚,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转身朝前走去,“榆木脑袋!”
看着胡宛如愤愤离去的背影,张琰夸张地笑了,做出一副鬼脸,手舞足蹈。路过的同学向他投来异样和目光,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就赶紧怔了怔,一本正经地大步去追胡宛如。
月光如练。墨绿的叶覆盖整个长廊,在微风在轻声低吟。夜间的潮气爬上了藤叶,滋润着片片墨绿。胡宛如走进长廊后将热水瓶放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坐在了水磨石连椅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张琰赶紧追了上来。凑到她跟前问:“你怎么走了?生气啦?”
“榆木脑袋!”胡宛如撅了撅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张琰心里当然知道这时什么原因,他就将计就计,故意装糊涂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不是让我看你的胳膊?”
“胳膊有什么好看的?默契,默契你懂不懂?”胡宛如不无怨恨地问。
“默契?我们还不默契?要是我们不默契的话,你能在教学楼门口等到我?”张琰说一脸无辜地说。
“算了算了,你就是不想帮我拎热水瓶。”胡宛如说,“你没看人家男生都帮女生拎着热水瓶呢!”
张琰把他的热水瓶和胡宛如的热水肩并肩放在一起,两个大红色的热水瓶在一起,就像一对孪生兄弟。
“天地良心,只要你胡宛如说的话,我哪句不是言听计从?”张琰站在她身边,既然像守护神又像演讲家,一连说了一大串讨她欢心的话。
见胡宛如并不怎么生气了,他就笑着说:“诶,做人可不能不讲恩情啊!你想想,咱们去外面吃牛肉拉面,拉面一上桌,是谁二话不说就把碗往我面前一推,让我帮她把香菜挑干净?哦,对了,还有吃麻辣烫时,又是谁会骗我朝窗外看,然后趁机夹走我碗里的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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