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墨白从地上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站在一边脸色难看的尹俊,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校尉大人~不知道在下可否借用一下您的披风呢?这洗漱一番也是一件十分耗时的事情,在下实在是不想浪费两位的时间,要是在在下出去洗漱的这段时间里,贵军粮草位置暴露了,在下可是百口莫辩啊~”
“你……”
尹俊看着墨白脸上的笑容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女子根本就是在记恨自己刚刚没有给她好脸色!不要先生的衣服,非要自己的衣服,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比不上先生吗?这可恶的女子,要不是碍于这位谋士,自己可能早就让人将这个女子送去牢中了。
“既然姑娘已经这样说了,那我要是不给姑娘衣服的话,岂不是让姑娘看了笑话去?既然姑娘喜欢,那我便将这衣服借于姑娘。”
尹俊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愤怒压下,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到墨白的面前。
墨白挑了挑眉,爽快地接过尹俊的披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说,这个地方晚上真的是太冷了,自己现在穿着的短裤短袖根本无法防寒,她都快要冻死了!
还是这个尹俊的衣服看上去暖和,那个江永年的衣服薄的跟纸一样,穿了也是不顶事啊~
“既然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那姑娘是否可以解答一下在下的疑问呢?”
听见江永年的声音,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慢慢地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没坐是因为气势,现在要做是因为地上太冷了!
自己实在是顶不顺了!
“好啊!先生对在下这样和善,在下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姑娘倒真的是一名爽朗人,竟然是这样,那在下便直说了。方才听姑娘说,您是一名旅者,初到此地,您又是怎么得知这里的地形,甚至还将不为人知的荒村的名字准确地道出?”
闻言,墨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方才被贵军士兵带进来的时候,在下听闻的……想必,这镇宁村的匪患已经出现多时了吧?不然,这名来自西北地区的士兵是怎么得知这里竟然会有匪患……”
“姑娘说的那名士兵是西北地区之人?”
江永年听完墨白的话之后,那张清秀的脸逐渐沉了下去。
“确实是西北的。”
墨白有些掉儿郎当地说道,是不是西北的,还是不是板砖一句话的事?她又没有来过这个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根本就是认知度为零,能依靠这板砖的一句“这个人是西北的”的,推理出这么多东西,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的头脑。
“那可就奇怪了,这匪患的消息我军封锁得极其严密,只有少数前去围剿的士兵知晓,据在下所知,这次前去剿匪的人之中,并没有西北来的人。姑娘是否搞错了?”
“搞错?搞错是不可能了,先生你剿的可是东南一带,擅长水性的盗匪,这到底为什么会有西北的士兵知道这件事……可是需要先生调查的了。据在下所知,西北语调与梁国语言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梁国人要学起西北的语言,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啊~”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听闻的一番话,江永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是啊~先生你这么聪明,肯定是能够明白在下的意思的。”
墨白目光一闪,话都说到这样明白了,这个“先生”要是还是真的不懂的话,自己倒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见状,江永年对着墨白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那依姑娘你的意见……”
墨白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出一阵一阵有规律是声音,半响,她笑着说道,“姑娘我可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今夜,你的后院就要失火了。”
此言一出,营中站立的两名男性在一瞬间都明白了墨白的意思,半响之后,江永年一甩自己宽大的衣袖,轻笑了一声说道,“后院失火……呵~姑娘这个词用得倒是有些意思。”
墨白挑了挑眉,“可不是有意思嘛~估计在你后院失火的同时,你将会看到你的西北角有异军突起……你说,这是不是特别有意思啊?”
“西北角?”
江永年低低地念了一声,蹙起眉头认真地思考了半天,最后还是对着墨白拱了拱手,“趁着粮草被烧,我军慌乱之际,梁国定会有异动这一点在下倒是能猜到,但是这西北角又是何故?若是梁军想要一举将我军击溃的话,东南方向路途宽敞,更加适合大军前进,为何梁军不从东南角来,而是西南角?而且,西南角有一片沼泽,终年弥漫着雾气,无人可以跨过,大军根本无法从那里穿过来,想要攻打我军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点在下始终想不明白,还请姑娘赐教。”
墨白嗤笑一声,“赐教不敢当。只不过既然是偷袭,那就得偷偷摸摸。你方才说东南路途宽敞,若是大军前来,你这里恐怕早有防备了,还算得上是什么偷袭。至于沼泽……
梁国可是沼泽之国,你大夏认为无法跨过,梁国便真的无法跨过吗?这沼泽……可是梁国的底牌啊~要是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这仗该怎么打?”
闻言江永年对着墨白又是深深地一鞠躬,嘱托尹俊照顾好墨白之后便冲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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