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门。
下一刻便传出了一个很沉稳的声音“进来。”
二人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白发老人，不应该只是显老。
他面带微笑，显得很和蔼又很敦厚。
“邓主任。”妤夜微微鞠了一躬。
清可维微笑着也鞠了一躬，不过并没有说话。
妤夜心中腹诽，刚才不是让他打招呼了吗？
谁知下一刻，清可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奶奶很喜欢看您的戏剧。”
邓庸闻言，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后脸上变得微微严肃了起来，没有刚刚那么友好了。
他的确是一个艺术家，的确是一代人印象中的明星，可是一个小辈说这种话，让他觉得反而是在恭维献媚。
现代人，哪个小年轻喜欢听戏剧？
清可维这小子还挺精，不说自己听而说自己的奶奶。
“请坐。”邓庸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哈市懂得与时俱进的，所以对于现在社会的明星机构还是很懂的，不然的话也当不起系主任。
清可维二人坐下，妤夜心里跟吃了屎一样难受，这个清可维，竟然和邓主任这么套近乎？
“清同学，你说你奶奶很喜欢听我的戏？”邓庸微笑着看着他。
清可维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家里穷，只有一台大锅电视，我奶奶经常播放中央11台。那每隔几天都会播放您的戏剧。”
邓庸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有些诧异了。
电视这种东西，别说清可维了，连他这个近老年的人都不知道多久没看过了。
拿着手机做一切事情，哪里需要电视？
清可维继续说着：“您给我留下最大印象的戏剧叫做《老来难》，奶奶经常拿这个说教我，我记忆犹新。”
邓庸笑着，道：“能不能说出来两句？”
一旁，妤夜叹了口气。
这下完了……
“脚踩梆子手拉弦，听我唱一段老来难，老来难，老来难。劝人莫把老人嫌，当初只嫌别人老，如今轮到我头前。千般苦，万般难，听我从头表一番……”
谁知下一刻，清可维便面带微笑的说出了一大段词来。
别说妤夜了，就连邓庸都有些惊讶。
清可维他，没有阿谀奉承，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他所说出的这几句中，有他那个版本才有的特别读音。
此刻，他眉头说好，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今夜这四十分钟，没有白等。
果然果然，这清可维是一个人才，舆论炒作的功力深不可测，就连人也很招人待见。
清可维微笑着低下了头，眼神中颇有些悲伤。
这一抹神情邓庸可能看不到，但是妤夜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记得清可维说，这是他奶奶最爱听的。
难道说，他的那个视频……是真的。
他的奶奶真的在那老楼当中……丧生？
对于清可维，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看不透。
她搞不明白，至亲去世后，清可维为何能够表现的如此清淡。
不可能是他没有感情，刚刚他眼神中的那一抹悲伤深深的触动着她。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生变成如此模样的？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换而言之，他到底是什么人。
一层神秘的薄纱，仿佛轻轻覆盖在了清可维身上，使得本来她一眼就能看穿的清可维忽然变得神秘起来。
感叹啊，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看穿，实际上只是在跟风在讨厌他罢了。
所以这个男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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