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回神,摇了摇头:“后来伤了根本,就越来越不好了。咳,咳咳……”
见他身体实在虚弱,似也不太愿意提及往事,少嬉便知趣的不再多问。转而问上另外一个问题:“你和二殿下……是亲兄弟吗?”
司命未料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愣之下扑哧笑道:“你呀!”
他含笑揉了揉她发顶,徐徐道:“父皇膝下共有三子五女,寒顷是宁贵妃的儿子。三弟是纪美人的儿子,四岁那年死于天花。”
“那你呢?”少嬉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
司命脸色转暗,默了默,才道:“我母亲……我母亲是已故的皇后,已经逝去整五年了。”而他,也病了五年之久。
“对、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司命无所谓笑笑,望着她,“在将军府日子过得是不是特别恣意潇洒?顾将军对你很好吧!”
“是啊,托了这原身主人的福,我倒也享受了一次有父亲疼爱的日子。”少嬉洋洋一笑,“你知道吗,顾将军看起来严厉,又不苟一笑,但实际上人真的很好。他会像师傅一样担心我是否受伤,过得好与不好;也会像你一样,会买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买好玩的逗我开心。对了对了,还有那个……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少嬉说得正兴起,扭头就见司命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一
时有些不太适应。
司命莞尔:“只是看着你过得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这段日子没有我的消息,你难道就不担心,没有派人去询问我的下落吗?”少嬉心里恍然觉得闷闷的。
“当然找过,只是最初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司命已有有疲倦,咳嗽了两声,脸色便又红了些许,“后来听说顾将军之女落入金川河的消息,我才想起来,顾将军的女儿,闺名似乎就唤作‘少嬉’。”
许是说得多了,司命止不住一阵猛咳。少嬉赶忙倒上一杯温水给他润喉,又替他顺背,咳嗽这才止了些。
候在水榭之外的李公公听闻太子咳嗽,正要急切上前,只见少嬉照顾得极是细心,这才又满意地收回了脚,继续候在原地。
温水入喉,司命适才觉得舒服了些,继而道:“那时遍寻你的消息不得,想着大小也是一个线索,便着人去打听。”
“那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你来找我?”
“傻瓜,这里可是人间。人间规矩甚多,你我更不是普通人,有着身份的束缚,一言一行哪里是这样简单的。”见少嬉一脸迷惑的望着自己,司命宠溺的笑笑,“不然你以为,昨天怎么会这么巧在清荷池见到我。”
“原来你是故意的!”少嬉欣喜万分,“本来我还不想去的,幸好去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再见到你。”
“是啊,幸好你去了。”司命眸中泛起温柔,他伸手,修长的指尖挑起少嬉鬓边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夏风习习,热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扑面而来。
少嬉含羞带怯垂下头,侧目瞧见桌上的七弦琴:“以前你弹琴就挺好听的,能不能再给我弹一次。”
“好。”
少嬉嫣然一笑,抱着七弦琴送到司命面前,看着他抚琴,便静静地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安静的听着。
司命擅长抚琴,这是少嬉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尤其一首《梨花白》甚得她心。
少嬉阖眼静听,只听这调子陌生,起初还以为是一段时日不见,连曲子都已经有些生疏了。可凝神听了一会,确是不曾听过,便睁眼问他:“这首曲子怎么以前没有听过,叫什么名字?”
“在东宫无事可做,随手弹的。”司命微微一笑,“没有名字,也不成调。”
“可是我觉得很好听啊!能不能教教我?”
“你要学吗?”见少嬉点头,司命忍不住打趣她,“可以前也不知道是谁,一弹琴写字就犯困。这里可是在湖上,如果你在这里睡着了,你说我是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还是我留下来陪你?”
“敢抛下我试试看!”少嬉呲牙咧嘴,露出自己不算尖利的爪子做以威胁。
司命只笑笑,便起身让出位置于她。
少嬉坐在桌前,学着司命的模样将手搭在七弦琴上,指尖轻轻一挑,便即时发出一个单节的音来。
“我厉害吧!”少嬉笑嘻嘻回头,晶亮的眸子散着璀璨的光芒,俨然一副“求夸奖”的姿态。
司命不忍泼她冷水,含笑称是:“有我教你,你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那是。”这话少嬉很是受用,“不过,还是因为你教的好。”
司命伸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俯下身,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教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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