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时沉默,茶茶闭口不言,似也在深思熟虑这个问题。
少嬉却突然话头一转,已转向另一个问题:“对了,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刚才只顾着聊凡间瘟疫的事情,茶茶倒是把正经事给忘了,遂道:“之前你不是突然在临渊阁里晕倒了嘛,后来又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担心你,所以趁着帝父忙凡间的事情时,偷偷下来看你。不过,看你精神还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哦。”少嬉未加深思,已经信了,“我没事了。本来也是想要给你报个平安的,只是最近被栖梧监督着一直在修习法术,片刻也不得歇息,所以给疏忽了。”
茶茶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又问:“那栖梧上神眼下可在逍遥涧中?”
“你找他吗?”
茶茶忙不迭点头:“有事请教。”
“哦。他在。出了这个门,穿过连廊,顺数第二个房间就到。”少嬉简简指出了栖梧的房间,便挥手准备送人了,“我就不跟你去了,到时候又得被抓着背法诀。你快走吧,顺便给我拖他一会儿,我还想再眯会儿。”
话未落,她已经抱着双臂趴在了桌上,脑袋枕着臂弯,阖上了眼眸。
茶茶表示了解,极其同情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瞬却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径直寻栖梧去了。
此行来逍遥涧,茶茶除了是真心来探望少嬉以外,也是真的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栖梧。只是逍遥涧的两位上神都不太近通人情,
她也有些担心栖梧会不搭理自己,那可真是尴了个大尬了。
凭着少嬉的叙述,茶茶倒是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栖梧的房间。她立在门外躇踌良久,垂下的手抬起又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栖梧上神比非言上神要好说话一些,我如果放低姿态,真心求教,他应该不会拒绝吧。”茶茶徘徊在门口迟迟不敢擅入,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是这个道理吧?!”
一番天人纠结,茶茶努力说服着自己,好半晌才决定上前叩门。她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探手,叩门。
叩门声接连响起,屋内却迟迟没有传来回应。茶茶犯疑,朝着里头唤道:“栖梧上神,我是茶茶,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你在吗?栖梧上神?”
屋内照旧没有声音传来,一派静谧。
茶茶蹙了蹙眉,近前一步正欲再敲,这会儿却发现房门竟然只是虚掩。
“栖梧上神,你要是没有反对,那我就进来了?我真的进来了?”
茶茶左右环顾,确定周边的确无人,这才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迈步进入。
竹屋小榭的整体装横相差无几,只是相较于少嬉,栖梧的房间更显素净、静谧。
茶茶蹑手蹑脚入内,拿眼打量着整个房间,确定并无栖梧的影子。想着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未得准许擅入已是大大的不妥,倘若被突然回来的栖梧抓了个正着,那就真是太不好了。
如此想着,茶茶便要返身回去。
恰如此时,窗外一阵清风拂过,将窗前竹案上几页纸吹落,飘飘扬扬而落,其中一张恰好落在茶茶脚边。
犹豫再三,茶茶还是捡起纸张回到竹案边,又将飘散在地上的其余几张纸都一一拾起,再归置一处整齐放好。做好这些,茶茶也不敢逗留,当即便要离开。
“这是什么东西?”眼角余光瞥见案上一摞书籍下压着的一卷竹卷,茶茶心生好奇,从一摞书下将竹卷取出。
竹卷已经有些年头,不过应是保存得较好的缘故,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辨。
本以为上头记录的是什么功法秘笈,亦或一些上古秘闻,茶茶也不是喜欢窥视别人**之人,扫过一眼便要放下。可待瞧清上头几字时,顿时心头生疑。
眼下是看也看了,再放下离开也抹不去她曾经来过此处的事实。茶茶犹豫片刻,索性细细阅读起来,可这一瞧,却顿时脸色大变。
“你在干什么?”
严肃的声音骤然在屋中响起,茶茶一惊,手腕一松,手中的竹卷毫无意外掉落在地。
栖梧从来不喜外人擅入,见到茶茶出现在自己房中已经是大动肝火,再低头瞧见地上那卷竹书,更是掩饰不住的怒火冲天。
茶茶大骇,转瞬反应过来,忙俯身去捡落地的竹书。
一道蓝光乍现,茶茶手尚未触到竹书,竹书却已径直飞入了栖梧的手中。栖梧难掩雷霆之怒,沉声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茶茶自知理亏,一时不敢辩驳。但转念想到竹书之上的内容,再推敲一番,突然震惊的望着他:“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是你让……”
后面的话语尚未出口,只见栖梧一个隐身已不见了踪影。茶茶即将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似察觉什么,她倏然转身,竟见栖梧的面庞离自己不过咫尺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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