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浅呐!
游奕灵官摇摇扇柄,叹一口气,再摇摇头,又叹一口气。
司命沉默着久未回应,但脸色已在游奕灵官说话间一分一分的沉下去,五指捏着茶杯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良久,他正色般望着游奕灵官,问:“所以,你此番下凡,送东西是其次,来做说客才是首要?”
司命脸色阴沉,目光更是透着锐利。
游奕灵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了摆手:“非也非也。只是你这么想我,可就太让人伤心了。”
司命不理会,转过头去继续喝茶。
彼此沉默着,堂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游奕灵官颇有几分尴尬的笑了笑,索性坐到司命的身边去,长臂一伸揽住司命肩头:“司命,咱俩做哥们都几千年了,你不是还怀疑我吧?你这样,你对得起我们之间亘古不变的交情么?”
司命毫不留情扒拉开他的手,未置一词。
游奕灵官却不恼,仍旧笑嘻嘻地凑了上去:“司命,作为朋友我不得不
提醒你一句。咱们做小仙的,千万千万别惹大人物,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仔细想想,天帝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其中茶茶小殿下是最受宠的,她对你的心意更是闹得九重天人尽皆知。你是凡人修仙,其中艰辛酸楚你自己最能明白。即便有你师傅南极长生大帝为你做后台,但总要顾及着天帝的颜面不是?”游奕灵官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再想想,天帝那么宠爱女儿,连她把冥府闹得鸡飞狗跳都不忍心苛责一句,要是哪一天小殿下去向天帝请旨赐婚,这道旨……你接是不接?”
游奕灵官已将话头挑明,他不是不知道司命心中属意的人是谁,但有些时候,总是要择出一个孰轻孰重来。
司命默然,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茶水已冷,更添几分涩味,入到喉中连带着心里也泛起几分苦涩来。
“我不喜欢她,很早以前就已经对她说过了。”
就在游奕灵官以为这场谈话会就此无疾而终之时,却冷不防听到了司命的一句回应。他大感震惊,讶道:“你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在她第一次送东西来星君府,被我拒收的时候。”提起茶壶又再斟了一杯,司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时间太久,已记不大清了。不过我当时就同她说得明明白白,让她不必在我身上耗费心思,我不会动容。”
游奕灵官连连咋舌,似不可思议般望着司命。
不过也奇怪啊,依着小殿下的脾气,被司命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居然没将九重天闹得天翻地覆,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那小殿下说了什么?”
吹了吹自杯中氤氲升起的热气,司命淡然道:“不记得了。”
“她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对你发难?”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甚干系。”
极是冷漠的一句话,当真是硬生生地将少女的一颗真心弃如敝履,再顺便着狠狠地踩上几脚,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拂一拂衣袖,不带走一点儿尘埃。
游奕灵官连连咋舌,不经意间挪挪屁股,坐得离司命远了一些。
司命瞥他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游奕灵官低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我瞧你对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这么绝情,我怕哪天惹到你,你会顺手把我也给扔出去。”
“或许有这个可能。”司命忍俊不禁,揶揄道。
游奕灵官作势要打他,举起了手,但又一想,倘若打不过再反被教训一顿岂不是更加丢脸?算了算了,都已经忍受了几千年了,再难听的他都听过,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喝茶喝茶。”当即一扫阴霾,游奕灵官殷勤的端起茶壶给司命斟了一杯茶。他正喝了一口,恍然想到什么,竟冷不防呛了口水。
司命嫌恶地瞥他一眼,默默拉开了一点距离。
游奕灵官浑然不觉,却想到一事不禁大感奇怪:“司命,你有没有觉得,少嬉她……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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