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判也一时尴尬,咳了一咳只作不见,只对着司命正色道:“恶魂逃出恶灵渊一事牵扯六界,冥府自有责任善后一切。旁的事倒不敢来劳烦司命上仙,只有一事,或许还得请你帮上一帮。”
“但说无妨。”
“呃……是这样的。本来呢,冥府掌凡人生死,冥帝已经下令,许被恶魂残害的凡人得以起死回生,但有一事,以本官的能力,呃……或许还办不到……”阎判吞吞吐吐,时不时抬头拿个小眼神去瞟司命的神色。
司命沉默半晌,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屋内静谧,只余茶壶内袅袅升起的白雾透着缕缕茶香,却登时熏得阎判额头冷汗涔涔。
稍许,司命方轻轻启口:“阎判说的,可是叫小仙在凡人命薄上略微改上几笔?”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见他明白,方才还不好意思开口的阎判登时眉开眼笑起来,一张黝黑的面庞不笑是凶神恶煞,大笑时又略显几分奇怪狰狞。
少嬉从旁静静听着,想着阎判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鄙视。
“既然司命上仙明白本官所言,想来也是不会拒……”
“我们拒绝。”少嬉一言毫不留情断了阎判的“好主意”,见得阎判原本笑嘻嘻地脸上一下僵住,不禁在心里暗自痛快。
阎判疑惑的看着少嬉,又无奈的看向司命。奈何后者却压根儿连瞧也不瞧他一眼,视线仍旧定定地落在少嬉
身上,面上风云无波,也不知心里做何感想。
“为什么拒绝啊”阎判一张老脸立时皱成了个苦瓜脸,不得不直面对上少嬉。
少嬉一哼,双手环胸:“司命是九重天的人,奉命管着凡人命薄。小叔叔私下来找司命帮忙,可是问过了九重天?”
“这……”阎判一句话本哽在了喉间。
这事本来低调的办也就是了,哪还有敲锣打鼓闹得满六界皆知的道理。到时候传得神仙妖魔皆晓了,只怕还得笑话冥界办事不力了。
“那就是没有了吧,那我们又为什么要帮你?”少嬉端起了架子,眼风觑着一张黑脸的阎判,心情猛然间大好。也不知是瞧着阎判吃瘪报了方才被嘲讽之仇,还是别的……
阎判左右思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总归冥帝下命令之前只有一个交代,那便是“事情要办得漂亮,绝不给冥府丢脸”。这事情办得漂不漂亮总归冥帝也不会亲自来看,届时就算办得不够圆满,略微瞒瞒也就过去了,可这不给冥府丢脸……怕是难了。
改动凡人命薄本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更何况数目还不在一二,更是无能为力。本想着有司命这么个现成的在,又瞧得司命行事刚直正派,想来也是不会拒绝的,却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哦不,是果子精。
心头暗自思量一会儿,孰轻孰重已然有了衡量,只见阎判一拍桌子,道:“行吧,你们开个条件,能答应的,本官都会尽量满足你们。”
“真的?”少嬉压下心头狂喜,唯恐他使诈。
但阎判向来是说一不二,又肯拿着冥帝的名声作保,她便也就信了。
司命起初冷眼旁观也瞧不出少嬉在玩什么花样,但见她得了阎判作保后眸中精光大盛,便恍然明白了什么。悠哉地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看来,是某人要吃大亏了。
果然,只听少嬉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司命伤重,火雷刑留下的伤口迟迟不能痊愈,近来还有愈渐严重的趋势。没办法,就想着小叔叔好歹也是冥帝身边最为得力的人,这点儿小事,应该算得上是举手之劳吧。”说着还不忘必出一个显示细微的手势,仿佛那火雷刑真是微不足道般。
阎判额头青筋直跳,明明一口茶水没喝却好似哽住了一般,久久都不敢与少嬉正眼对上。
少嬉却一改方才冷漠,一口一个“小叔叔”叫得欢快,又是一番夸赞,誓要把阎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似的,倒叫司命不觉暗自好笑。
然而这话阎判似是很受用似的,脸色一点点好看了不少,最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既然小丫头都这么说的,那行吧。”执判官笔的手复又指了指司命,“你,床上躺着去。”
“需要我回避吗?”少嬉甜甜一笑,又见得两人齐刷刷看来,倒是脸红红地用双手蒙住了脸,“哎呀,人家害羞,怕看见不该看的。”
阎判一张老脸顿时扭曲得不成样子,睁着一双圆鼓鼓的小眼睛瞪着少嬉,司命的神色亦是难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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