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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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烦躁不安(2/2)
    “她还没结婚,没生孩子嘛,主要就是用来讨好男客户的,至于前途,和你哪能相提并论!我看好你,明年你就先升顾问,等benjamin坐上james的位置……”

    “放心!我全力撑你做公司部主管!”岳旬当即表忠心。

    “哈哈,要不怎么说岳律师是人中龙凤呢!到那时,就是你升合伙人的时候了!……对了,说道男客户……今天的会,我把我们所的美人儿叫来陪你去,周董不是年轻么,哈哈,我派个**去搞定他!我就不信还有刘珍妮搞不定的男人……“

    两人压抑着暧昧的笑,向电梯大堂走去。

    又是夕阳西下的光景,大部分人踩着日头落幕的点回家起锅的光景。而对一个律师而言,只是当天日子过了一半的小憩时间。一天的工作忙完,已经深夜时分。对苏原来说,今天是个烦心的日子陈向明升了合伙人,岳旬对她开始爱理不理的,领狮的项目还不知道楼天宇是个什么态度,她的日子感觉不会很好过。早知马上面对的是这样的局面,她当时对待楼天宇就该谨慎些,不要惹这个看上去会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刚处理完了陈向明扔过来的两个低级又耗时耗力的文件,手机的email上又列出了一堆明天的清单。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当时没有站队清晰,拒绝了小人的拉拢。但她仍然不后悔,她对未来没什么野心,为什么要甘于委屈呢?

    回到家,她意外地发现父亲竟然坐在沙发上看书。刘欣楠难得安静地在厨房忙碌着,听到开门声,兴奋地跑出来,招呼父女两个喝银耳莲子羹。

    苏绵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他能住的地方很多,需要忙的事情也很多。这个家里,与他而言,也许只是属于一种回忆。

    苏原永远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此刻又刚巧没有心情。她淡淡地点点头,打算回自己房间。

    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听说,我最近设了一个境外信托?”

    苏绵衡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自己的话题,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书。神情自若。

    一瞬间,苏原有种愤恨的情绪眼前这个人,手握商业帝国,所向披靡,他对背叛这个家的那么多年,没有任何的歉意和交代。在这里,他永远是掌控一切的存在。他不离婚,可能因为离婚要分一大笔钱,可能因为这一变故会对公司,尤其是他旗下的上市公司造成负面影响,当然也可能因为刘欣楠的病,他担心负上骂名。

    苏原顿了顿,学着叶小眉的语气轻蔑道:“律师的话,你也信?”

    苏绵衡合上书,双目沉沉地望向她。她有些莫名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在几十亿上百亿案子的谈判桌前从不慌张的她,面对这个父亲,她仍然害怕。她从幼时害怕失去他的爱,到现在害怕一切的变数。她从心底里期待他的爱,期待他守在她们母女身边的日子。如果那时她因为弱小而不得不无声地祈求,那么现在,这份祈求就是一份刻在心底的习惯。她甚至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男人缺乏信心,来源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家里的空气有些压抑。

    刘欣楠好奇似地不明所以“信托是什么?”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想回答她。

    刘欣楠丝毫感觉不到气氛的变化,自顾自地絮叨着:周五晚上吴以民生日,已经来请过他们了,还嘱咐苏原一定要参加哦。她叫苏原弄份礼物,穿漂亮点,好好跟吴以民聊聊。

    “哦,我不行了,周五要出差去苏城,赶一个项目的签约,回来肯定很晚了,去不了。”苏原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一下。

    母亲又开始唠叨:“你说你三十多岁了,还天天跑来跑去不着家,吴以民市八医院脑外科头牌主刀医生,学历相貌人品事业要什么有什么,他的护士何颖,还有多少姑娘成天粘着他,他一心一意等着苏原,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你就是不结婚……”

    她越说越激动。苏绵衡丢下书,露出厌烦的情绪。苏原看到他露出的厌烦表情心中也很恼火。

    她有些大声地说:“是,我就是不想结婚,因为我知道婚姻不能带来幸福!”

    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母亲的软肋。她有些哀怨有些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又开始问:“那出差和谁去啊?“

    “客户。“

    “哦?客户男的女的?长得怎么样,人怎么样……“

    苏原有些不想回答,这样的话题真的继续不下去了。

    苏原父亲忍不住了起身,书丢在茶几上,不发一言地上楼。

    刘欣楠激动起来,左右张望着向苏原哭吼起来:“你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总共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没有人和我说话!今天好不容易家里人都在,我问两句话怎么了?你说啊,到底为什么!”

    苏原沉默地进厨房给母亲倒了杯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沉默看着她,“好了,别在意,他工作累了。”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软弱无力她曾和小眉讨论过,人生痛苦的原因不外乎有三:1、事儿没想明白;2、感情太丰富;3、人太闲。她母亲,都占了。而这三件事情,她可能这辈子都改变不了。

    安慰其实并无用处。随着苏绵衡“砰”的关门声和刘欣楠歇斯底里的哭声,苏原在楼上的房间,又感受到这种习以为常的所有感情掉落在地上,心中空无一物的沉寂和冷漠。她甚至对自己有些恼怒:她讨厌感情,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还是报有期待?从前,她愤恨的是父亲的不忠。

    可是现在,她的天枰常常不自觉地慢慢倾向于他,她明知母亲是受害者,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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