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原看着叶小眉的神情有些严肃,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我也想知道怎么了!”叶小眉眉头紧锁。她的团队负责上市并一直提供法律意见的野金医药找了现在最火的流量小鲜肉邓离做的广告,刚被人告了。说是他代言的“天然基因改造”,只需贴在肚脐就能月降2公斤的明星减肥产品“野金芯片”涉及不正当提取人体基因组织,且会造成人体磁场紊乱。所有的消费者都爆了,要找集体诉讼的律师,正在到处收集感觉产品效果乏善可陈的消费者。野金医药港交所的股票半天之内跌了26%,团队正在危机公关,稿子一篇接一篇地传到她的电子邮箱里来。
叶小眉一边扫各种微博信息,一边忍耐不住地向苏原抱怨:“现在的网民简直是没有思考力到极点还没有任何定论呢,小小一点信息,也不管是全面片面的,直接照单全收。邓离现在已经直接被叫做野鸡了!这样的网民,谈什么自由和权利,就算给也不会用……能有点脑子不要跑来公司打砸抢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别抱怨啦,没有这些人,公司挣谁的钱啊?社会本来就是一座金字塔,站在上面的人享受着高处的资源,要是还在叽歪底下的韭菜铁成不了钢,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原白了她一眼道。
楼天宇在人群后隐约听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乎笑出声来。看来,中国女人的见解和美国女人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两人的话针针见血,看来很有可能是律师或是咨询公司的。不过,他转念想起前不久在**和海天金融的老总陈克顿碰面时谈及这一单收购,这么看来,野金医药果然判断准确,找流量明星邓离代言是个好主意。
这两个女孩说的没错:没有这些网民,资本怎么挣钱呢?社会本来就有不同阶层,相互隔离、各取所需。看着她们在夕阳下慢慢走远的背影,楼天宇若有所思。
“哎,等等,这不是……黄丽轩吗?”叶小眉边在继续地翻微博情况,边点开一个视频,号称要代表受害的消费者进行集体诉讼的律师,在“不以律师身份的身份”发表声明:
“我说了,在没有被聘请为代理律师之前,我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公民的身份发表观点。无数的粉丝在问我们,有的甚至扬言要杀了我们,问为什么邓离应该承担共同责任?那我问你们:什么叫代言?代言表示认可。权利义务要对等。他的一条代言费多少钱?2600万,说几句话而已,就这么简单吗?你们知道2600万是什么概念?一个月薪3000块的出租司机、快递员、秘书、家政,他们每天起早贪黑辛苦工作需要700多年!我只想问你们:凭什么?一张脸吗?这张脸对我们的社会有什么贡献?眼球要看,要美,博物馆那么多画你们怎么不看?一张行走的脸而已,这个社会怎么了?你要代言,你就要试验产品,你要不试验就认可那是你的选择。但你收了钱为产品做了背书,那么产品出了问题你就要赔,简单的很。我黄丽轩把话放在这里,粉丝你们要来杀我,可以,我死了你们坐牢。世界只要公平,我都接受!”
无数的鼓掌喝彩,集体诉讼的消费者好像找到了发泄的渠道,拼命开始骂无良的娱乐圈,争先恐后地要求黄丽轩为他们打官司。邓离的经纪公司在联合粉丝,扬言要告黄丽轩对邓离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娱乐圈其他被邓离的风头压低了一头的其他演员、经纪公司也在一篇篇地攻击邓离,然后是自媒体的各种取名为“一张行走的脸”的头条文章,生怕漏蹭了热度。其中也不乏凑热闹的吃瓜群众和键盘侠,发泄辱骂尽情狂欢。
两人边走边看,心情有点复杂:别说,这个黄丽轩还真,有种!可是隐隐地,又似乎感到哪里有些不对
“你说,”苏原有些疑惑,“公司的股价都掉了1/3了,怎么不发声呢?这不是产品的问题吗?怎么没人要求产品检测?聚焦怎么就变成了娱乐圈?”
叶小眉无奈地摇头,说不出话来。
回到办公室,远远地就看到行政主管正在向大家介绍新同事: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的毕业生刘珍妮,国际并购部一年级律师,从凯德的纽约总部借调申城办公室一年。
刘珍妮在大家的目光中落落大方地走向苏原。国际并购部,苏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她的带教律师。艳丽的混血美女,落落大方优雅立于她的面前,向她伸手问好。慢慢落下的夕阳从她身后的落地窗播撒进来,微卷的栗色长发印染上了一层金色。苏原的耳边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人的声音落日楼头,断鸿声里。这早春的情愫,第一次让她觉得一个女人也能令她心动不已。
一年级的律师,一般都得在周围办公室中间那块开放式区域办公,每人一个的叫bullpen的地方。美若模特,哥大高才生的刘珍妮,也没有例外。她端正地坐到了苏原办公室门外的那个小格子里。
一群看起来道貌岸然,却乌溜直转眼珠子的“西装鸡”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和她聊起天来哥大很美吧?为什么来申城啊?知不知道申城最好吃的是什么?住在哪里?我们带你去游遍申城吧……
一个美女的加入,让周围的雄性荷尔蒙爆棚。苏原和叶小眉相视一笑走进了各自的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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