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喜闻言,点点头:“好,就算是她见财起意,若我没记错,侯府《安规》中有言,若府中有下人偷窃上位者财物,经查实后,便杖责二十发卖出府,永不录用。既然已经到了杖责一步,想来,赵叔已是查实了吧。”贰喜话音刚落,茜娘即刻疯狂摇头起来,“既然已经查实,赵叔又为何要将人绑住手脚堵上嘴?”
赵吉顿了顿:“这……这不是怕贱婢惊扰到府中旁人嘛。”
“且不论赵叔是否怕惊扰到旁人,只是此举怎么看,都有些屈打成招的意思了。”说着,贰喜冲高橙儿递了个眼神,高橙儿一接收到信息,就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上前将茜娘口中的麻布取出。
“贰喜,救我!我不能再挨板子了!我根本就没见过那什么玉佩,又怎会见财起意?贰喜你要相信我!”麻布一取出,茜娘就迫不及待开口求救。
贰喜在茜娘面前蹲下身,茜娘勉力抬着头,脸上满是汗水泪痕,还粘着散乱的发丝。即便狼狈至此,也依旧难掩其姣好的容貌。伸手抚开脸上沾粘的青丝,贰喜叹了口气:“我是相信你的,可只有我相信也无济于事。”
茜娘挣扎了两番,转头看向站在赵吉身旁不远处的少年郎:“真郎,你呢?”
因着茜娘这句话,贰喜这才将目光投到少年身上。少年样貌勉强还能入眼,只目中阴郁轻蔑,很难让人产生好感。
“真郎,你,你说话呀!你不相信我吗?”
一个殷切期盼,一个沉默不耐,贰喜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了绕,又看向面露迟疑的赵吉。看来这其中故事有点复杂啊!果不其然,贰喜刚站起身,就听赵吉皱眉问道:“真儿,这贱婢这般称呼你,你与这贱婢可是相识?”
“同在父亲院中,约摸有过几面之缘。”赵真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然而后半段话说出口,却让茜娘不可置信,“便是这数面之缘,此贱婢就多次对儿子行那狐媚引|诱之举,似这般不知廉耻的贱婢……”
“不!你胡说!明明是你早在我入院之前就强迫与我!事后又对我百般讨好,若非如此,我又怎会……”
“住口!区区贱婢,一派胡言!”赵真一声怒喝,抢了执杖妈妈手中的木杖,就要往茜娘身上狠狠抽去。承雨见状,慌乱中鼓足全身力气推开压住自己的人,想要上前止住赵真。岂料,犯了和当初贰喜一样的错。跪久了的人,总是容易腿脚使不上劲。于是承雨非但没能止住赵真,还因为受扑动影响,使得赵真手中的木杖重重落在了茜娘的后腰处。
“啊——!”
紧随茜娘撕心裂肺的痛呼声之后,一抹殷红从茜娘身下涌出。茜娘更是从条凳上翻落在地,绑住的双手紧紧捂向小腹,整个人因疼痛蜷缩成了一团。
“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赵真都惊疑不定地握紧了两分手中木杖。承雨更是大惊失色,瘫坐在地,过了好半晌才手脚并用地爬到茜娘身边,将人小心扶到怀中。
“茜娘,娘,你怎么样?你别吓我。”一向柔弱善感的承雨冲周围大吼,很是歇斯底里,“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人群些微骚动,当下就有两人转身要去请大夫,却被赵真喝住:“站住!谁都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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