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是一个人。
湖中,是一扇门。
深山之中的蓝水湖畔。
顾判安静站在那里,和平静湖水中映照出的倒影沉默对视。
“不对,不仅仅是大千之门的虚影,我甚至隐隐察觉到了一种精神层面上的威压。”
“自从修行大成以来,还是第一次在面对除去太阴与九幽之外的情况下,生出来了些许虚弱无力的感觉。”
“蜂后、太阴,如果再加上至今不见不闻不可知的九幽,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连串的念头在心底闪过,顾判忽然间生出了不如就此退走的想法。
如果是其他东西,不管是蜂后本体还是太阴化身,他有可能就会直接火力全开,抡起斧头砍将过去,先把丰盛到了极点的双值加成拿到手中再说,但这好像是大千之门虚影的东西……
顾判本能地对它有一种抵触感觉。
虽然说不上畏惧,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厌恶。
自从第一次接触到这玩意以来,每次与它的相遇,几乎总是伴随着种种神神道道的展开,让已经习惯了以暴力输出破解问题的他很不适应。
换句话说,和大千之门有关的东西就像是一只烫手山芋,拿到手中也不能直接吃掉,还很有可能会把手和嘴给烫到,完全是得不偿失的结果。
更何况他已经深度招惹了九幽和太阴两位,如果再不知进退来撩拨大千之门的G点的话,贸然搀和进去不一定遇到怎样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那股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去的压迫感,都在不停警示着,前面或许有难以预料的危险。
在更进一步加强自身实力之前,必须对无法掌控的情况敬而远之。
炽白火焰倏然收敛,地面上沾染的混沌气息也开始迅速退却,暂时退走之意已经化为了实际行动,驱使着他开始向后撤离。
蜂后没见着就算了。
大家都是被太阴忽悠着入局的苦逼打工人,只要没到了年老色衰不中用的时候,就还得继续狗狗遛下去,那自然是来日方长,未来可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再次坐到一起喝茶聊天,刀斧相向。
但现在这又是咋个回事?
他头顶上已经有了九幽和太阴这两条咬人不叫唤,吸血不换嘴的资本狗了,难道还想着再给他加一个资本爸爸在头顶,上演一出三国演义的戏码?
拜拜了您嘞。
咱不伺候了。
你要说从湖水中倒影出来的门内有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女也就罢了。
若是她褪去了衣衫,张开了双腿,或许还真能让他遵从一下印刻在雄性基因里面的本能,说好听点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说难听点就是舔狗不得好死,但终究是能有个旖旎销魂的说辞。
但就这一扇黑洞洞的大千之门?
忽悠鬼呢?
顾判再看一眼远处有着湛蓝颜色的湖水,没有什么犹豫地转身就走,不见一丝一毫留恋与迟疑。
但事态的发展往往不能如人所愿。
轰!
一直平静的湖水陡然炸开一道数十上百丈高的大浪,由上至下朝着他盖压下来。
它这是……
不想让他走了?
在不完全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他可以示弱谦卑,也可以退避三舍,但真要是不讲道理撕破了脸。
知不知道他手里还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斧头?
知不知道镰刀加斧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判猛地停住,森寒的目光上扬,死死盯住大浪中心的一点。
那是一扇正在缓缓打开的大千之门。
门不大,和红衣闺房的那扇木门大差不差,表面不断变幻出各种不同的颜色,正在向外散发着厚重浩瀚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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