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泉跪在后面,紧张地抬起头,盯着小芬子的背影,却见他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扑通跪下,对着皇帝连磕了几个头,才抬起头道:“奴才惶恐!奴才多谢皇上抬,只是奴才侍候宸嫔娘娘惯了,若是调到养心,只怕心里难免牵挂着主子和小主子……”
一时间院中寂静无声。
胤禛怔了一怔,再不多言,转抬脚便走。
苏培盛跟在后面,回头便狠狠瞪了小芬子一眼,待得转过头,嘴角却向上翘了起来。
眼见着皇上轿舆出了去,小芬子被众人簇拥着站了起来,小达子一头汗地扯住小芬子的袖子道:“芬子!我知你舍不得主子与小主子,可是皇上金口玉言,让你去九洲清晏伺候,你竟然敢拂了皇上的意思,不怕掉了脑袋?”
小芬子微微眯起眼,走到院门口,见皇上的依仗已经遥遥走远,这才随手摘了旁边书上的一片草叶,咬进口中嚼了嚼,沉默地望着无边的夜色。
胤禛上了帝舆,走了一段路,眼见着湖光水色间,圆明园的后湖中倒映着一轮明月,灯火明黄映照在水中,苏培盛才笑道:“皇上,这下放心了?”
胤禛并不发声,只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帝舆之上,听闻此言,低头瞧了苏培盛一眼,目光中隐隐有笑意。
……
四爷前脚走了没多久,后脚张贵人就来了。
她是过来看三公主的,这会儿见三公主被另一个母抱着喂,陈嬷嬷在旁边看着,便也放下了心,又拉着吉灵的手道:“姐姐,你今个儿也折腾半天了,皇后今天得了三阿哥,必然高兴坏了,往后几天的请安,你也不必去了,就在这天然图画,陪着三公主好好歇息歇息。”
吉灵扶着梳妆台坐下来,道:“生煎,我人倒是不累,就是心累。”,她说着,抬手捶了捶肩膀。
张贵人站起,走过去,站在吉灵后,慢慢帮她捶着背。
吉灵叹了一口气,抬手从梳妆台上取过来一罐护手霜,用旁边的小木勺舀了一些,涂在自己手背上,又对张贵人道:“生煎,要不要护……润手脂?”
张贵人伸出了手,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姐姐,别太多,我怕油腻。”
眼见着母不一会儿过来跪安,道公主已经吃饱了,吉灵便点头,又对陈嬷嬷道:“嬷嬷,你也下去吧。”
母与陈嬷嬷给吉灵行了礼,又向张贵人福了子,这才倒退着出了里屋。
吉灵目光注视在三公主上,张贵人坐在她旁边,和吉灵一起把护手霜给涂了,就听吉灵口中轻轻道:“生煎,今儿这事,你怎么看?”
张贵人冷笑一声,道:“我只知道——当初让姐姐饮食寒凉的,差点导致宫寒难孕的,就是齐妃!一个想要偷偷摸摸害了姐姐的人,今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吉灵抬手摸了摸她头发。
张贵人抬头看着吉灵,道:“姐姐,你今几时去九洲清晏的?可曾看见前面墙倒众人推的场景?那叫一个闹!我真没料到,连谦嫔都会跳出来帮忙,还拉着李贵人和马常在,省了我好大的力气!”
她说得眉飞色舞,又一拍手,道:“还有后来——连裕妃娘娘都来推墙,说什么‘杀女诛心’,简直是一语致命,姐姐你都没看见,皇上当时脸色就变了!”
吉灵点头道:“我怎么没看见?皇上心疼息儿小小年纪,却遭了这场大罪!只要字字句句提着息儿,皇上必然饶不了齐妃。”
她想到那句“你心疼你的三阿哥,我便不心疼我的女儿么?”,便恍然出了一会儿神,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生煎,在这后宫之中,只要得了宠,哪有人能许你与世无争,独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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