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再不多言,伸手扶住吉灵的背,沉默地带着她向外走去。
众妃嫔皆退散在两旁,行礼齐声道:“恭送皇上!”
待得到了外间,雨势却没小转,天地间飘dàng)着一层雨雾,九洲清晏前的青砖地上湿滑如镜,天子帝舆与宸嫔的轿子都已经等候在此,奴才们上前来,手中举着油纸伞,将宸嫔娘娘头上遮的密不透风,小心地护着她上了轿子,这才将轿帘放下。
胤禛看着吉灵上了轿子,这才上了帝舆,侍舆太监高声唱道:“皇上起驾——!”
乌拉那拉氏走到门口前,扶着门,目送着胤禛远去,这才回头看了一眼众妃嫔,便见众人之中,有面含喜色的,也有脸色苍白,忧心忡忡的,更有不少人方才被皇上的处置吓破了胆,这会儿还挤在一起。
乌拉那拉氏扶着容答应的手,眼光缓缓扫过众人,这才冷声道:“李常在之事,万望各位引以为戒,本宫从来想着后宫和睦,小病小错,从来不多加苛责——你们心中应当也有数!”
她顿了顿,疾言厉色道:“往后却是不成了!若是有谁,胆敢像李常在这般,大胆妄为,谋害帝裔,别说皇上,先到了本宫这儿,本宫第一个处置了她!都听明白了么?”
众妃嫔全部跪下去,齐声道:“嫔妾/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
待得出了九洲清晏,众人皆各自散去,懋嫔是步行而来,此时宫女替她打了油纸伞,主仆几人正沿着湖道缓缓向上下天光回去,懋嫔却听背后一人道:“留步,懋嫔。”
懋嫔停下步子,见后一乘遮着雨布的轿子缓缓行来,便避让在一旁,分外恭敬,垂头道:“嫔妾不知裕妃娘娘在此,挡着娘娘的路了。”
宫女替裕妃掀起轿帘,裕妃上下打量了懋嫔几眼,才笑着道:“行了,这儿又不是九洲清晏,也不是坦坦dàng)dàng),懋嫔,你做这幅可怜相给谁看呢?起来吧!”
懋嫔听她说得刻薄,肩头微微一颤,低声道:“谢裕妃娘娘。”
裕妃瞧着她,抿了抿嘴唇,笑着道:“懋嫔,本宫从前觉得你很聪明,现在再看看,却是未必了。先是翊坤宫,再是长宫——似乎你的运气不是很好。”
懋嫔沉默地不发一言站在雨水里,脚上的花盆底鞋不一会儿便已经湿透了。
裕妃眼光落在她脚上,打了打转,忽然便转头对奴才吩咐道:“雨势委实是大!你们几个没眼力的,还让懋嫔娘娘进来,与本宫共乘一轿,正好本宫也送她一程!”
懋嫔一惊,连忙福下子道:“嫔妾谢裕妃娘娘美意,只是宫中规矩多,尊卑有别——这可使不得!”
裕妃伸手,不由分说拉了她进来,待得轿帘放下,才笑吟吟地转头看着她,轻轻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行了,你是个胆大的,再不敢的,你都替齐妃做了,还怕与本宫同乘一轿?”
懋嫔悚然而惊,立即绷直了子道:“裕妃娘娘!您怕是有所误解,今齐妃……李常在之事,嫔妾一无知晓!嫔妾与她同居一宫——若是事先看出一点端倪,哪能由着这种伤鸷的事发生?李常在今能保住一命,全是皇上看在三阿哥的份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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