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听了皇后这番话,仿佛如溺水的人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瘫软在地,望着虹茶,长叹一声,目中终于失去了光芒。
中安静无声。
过了一瞬,齐妃缓缓哽咽着道:“虹茶,你十一岁入四皇子府,本宫看你聪明伶俐,年纪最小,办事却十分稳妥得力,这么多年来,扪心自问,虽也有责罚,到底不曾亏待过你,你今这是要将本宫bi)上绝路哪!”
虹茶亦哭着道:“主子,奴才是对不住您!但归根到底,这紫城里的奴才都是皇上的奴才!您这般做错事,还不肯回头,奴才实在是没法子!”
她本是跪着的,这时候忽然爬起来,眼见着要向旁边墙上撞去,张贵人在侧瞧着,立即出声喝道:“当心她!”
两个御前小太监飞扑过去,死死地攥住了虹茶的手臂。
也在同时,苏培盛带着上下天光,齐妃边的宫女太监们都过来了,众奴才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请安磕头,都不知出了何事,眼见着齐妃娘娘与虹茶的样子,更是心惊胆战。
胤禛冷声道:“谁是小柱子?”
苏培盛上前去,抬手拢住口唇,低声在皇帝耳边道:“皇上,奴才去迟了一步,到的时候,人已经挂着了,子还是的——估计是见事发,畏罪悬梁自尽了。”
胤禛抿紧了嘴唇,额上太阳附近的青筋跳动了一下,紧紧盯着虹茶,道:“把这宫女,拖下去慎刑司,给朕继续审!她家里人,另外派人去查问。”
裕妃见皇上如此,便知投鼠忌器——齐妃这手段虽然不堪,皇上还是想着给三阿哥弘时留下几分退路的。
裕妃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排众而出,上前来柔声道:“皇上千万保重龙体,莫要气伤了子,三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又有皇上龙威庇佑,想来是不会有大碍的!只是……”
“唉!”裕妃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道:“只是可怜三公主,才一点点大的小娃娃——又是呛水,又是受凉,又是惊吓的,不过是喂个鱼,竟要遭这种罪!宸嫔妹妹瞧着素来是个软子的,如今三公主遭了这罪,还不知道她这个做额娘的如何伤心绝呢!只怕这会儿在天然图画里,早就哭得起不了了!”
她说着,就转头看了熹嫔一眼,道:“咱们做额娘的人,就见不得这种事儿!”
熹嫔低下头,脸上也露出了哀伤之色。
谦嫔半点不容齐妃喘气,紧接着裕妃的话头就道:“是啊!齐妃娘娘,嫔妾与宸嫔走动过一些时,她是个厚道人,素来对您恭敬有加,更不是恃宠生之人,您何苦嫉毒如此?杀女诛心——您对三公主下手,简直比直接对着宸嫔下手,还要让她痛上千万分哪!”
胤禛眉心微动。
外的天幕,渐渐暗沉了下来,忽然天边一个惊雷炸过,照亮了半边天,齐妃抬起头,目光缓缓掠过众妃嫔脸上,众人见她脸上神可怖,不由得都向后退了一步。
几乎与此同时,外面落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势头极大,是秋里难得的暴雨,坦坦dàng)dàng)中,各处窗扇都被吹动的摇晃不休,宫女们奔走在廊下,赶着关窗户。
齐妃站起,伸手指着众人,缓缓摇头道:“墙倒众人推!往本宫风光时,你们一个个姐姐妹妹叫得好不亲!本宫今遭了你们其中一人的毒手暗算,你们竟一个个如此落井下石,恨不得将本宫置之死地才痛快!”
乌拉那拉氏皱眉冷冷喝道:“齐妃,皇上在此——要生要死,还由不得你!”
她说完这句话,忽见众人都将视线投向了外。
胤禛也抬起头,便见吉灵站在门外,碧雪替她高高撑着伞,伞面上的雨珠如落水珍珠一样地滚下来,在地上砸出一片片水花来。
皇后与众妃嫔都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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