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吃得急了,他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这道糕点,朕是同太医问过的,无妨,你喜欢的话,多吃一些。”
吉灵腮帮子鼓鼓的咀嚼着,听了胤禛的话,点了点头,双脚快乐地在桌下抖动了起来。
这一晚,胤禛照旧留在天然图画。
七喜和碧雪本来多少都替主子悬着一颗心——就怕主子一怀孕,无法侍寝,多少妃嫔们觉得机会来了,卯足了劲瞅准机会,想要钻空子。
一旦皇上翻了他人的绿头牌,保不准自家主子的宠爱便会被分走。
这种事,后宫里可不少见。
两个宫女见皇上仍旧同以前一样,陪着主子用完了膳,便很自然地吩咐人把折子拿来,在里屋里看了。
是要留宿的意思。
她们才喜洋洋地放下心来。
里屋里,一片温馨,胤禛坐在灯下,一张张折子翻过去。
七喜和碧雪肩并肩出了里屋,出去指挥那几个新来的宫女准备洗浴的热水。
陈嬷嬷是不习惯同她们在一起的——七喜和碧雪指挥下面宫女的时候,她站在边上不好插手,也是尴尬。
于是她就进来给吉灵做沐浴前准备,毕竟是孕妇,虽说现在还不显怀,难免行动之间要小心一些。
陈嬷嬷在门口问了,听见吉吉灵正拿着把亮闪闪的小银剪子在剪纸花。
没法子,吉灵实在是没事情做——胤禛对着她,虽是一万个温柔脾气,基本上是从来没有黑过脸的时候。
可她也不想那么不识趣,偏偏在他聚精会神批折子的时候,在旁边黏黏糊糊。
那不是招人讨厌吗?
这个时代又没有无线网络,晚上的娱乐活动简直少得可怜。
她只能自己开发自娱自乐的活动
正好这几天碧雪一直在外面屋剪窗花,剪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有海棠花的,有福字的,有月亮的,有小兔子的,那小兔子手里好像还抱着糕饼,活灵活现,简直不要太可爱。
剪纸用的都是往年的库存,因着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内务府还没有往各宫拨下今年要用的窗纱窗纸。
吉灵看着还觉得挺好玩的,刚才趁着七喜和碧雪去招呼洗澡水的时候,她就顺手把外屋里,七喜案上的那一盆针线窗纸给拿过来了。
窗纸是淡淡的海棠粉色,其实那只小兔子都快剪好了,就剩一个毛茸茸,圆乎乎的尾巴。
吉灵垂头看着趴在自己脚面上的麒麟,忽然就来了点灵感,给那窗纸修改了一下,活生生把小兔子改成了小狗。
偏偏改的又不像。
所以刚才,她正自己笑着自己,就听陈嬷嬷在门口问要不要进来给她松松头?
松松头有助于孕妇放松精神,一会儿睡觉也能睡得香甜。
吉灵顺口就答应了。
结果陈嬷嬷一进来,瞧见她手上的小银剪,脸色顿时就变了。
她上前一屈膝,脸色很严肃地道:“宸嫔娘娘,恕奴才直言——这剪子、针线什么的,您可不能碰!”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太过生硬,吉灵愣了一下才回过神。
胤禛在不远处的桌案后面,虽是在批折子,陈嬷嬷这句话也一字不落的落进了他耳朵里。
他抬头就往吉灵这儿看过来。
陈嬷嬷一脸痛心疾首的道:“还请宸嫔娘娘恕罪!并非奴才要扫了娘娘的兴致,而是这剪刀、针线一类都是较为锋利的东西,娘娘腹中的龙嗣容易被惊到,为了胎气平和着想,娘娘还是别碰这些物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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