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像。”
墨鲤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如今,潜伏在云边城各个角落中的墨府暗卫已经是惊弓之鸟,那些幸存的巫蛊仙族细作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族里的人现在出手,定不是明智之举。
再者说,这地图之上的标识文字并没有使用他们巫族人才能看懂的文字,而是使用了大三界通用的简字,由此可知那小厮定不会是巫族之人。
墨鲤仔细地看着卷轴上的每一处标注,她忽而发现这地图上被人画了一道红红的线,这条线开始于隐悠殿,然后便连通到墨府的竹园,最后消失在竹园外的暗河里。
“这是什么意思”
完整的地图上忽而被人画了这样一条匪夷所思的线,莫非,这偌大的墨府中,还有暗道不成?
夜已深了,墨鲤忽而觉得有些头疼。
罢了,她本就不是个喜欢动脑的人,这些日子她想的太多,感觉疲惫也实属正常。
她将卷轴小心翼翼放在了内侧的衣兜里,找了一间宽敞的客房便睡下了。
大堂内,一碗温热的暖沐春散发着淡淡药香,四下香气氤氲,那药茶的香在空无一人的大堂内,飘散又消逝。
这一晚,墨鲤睡得倒是十分香甜。
她还做了一个很怪的梦。
梦里,墨鲤正独自一人坐在戏楼里,戏台之上屹立着一位穿戏服的男子。
他高高瘦瘦的,衬着四下一片凄美的白月光舞起了水袖,一颦一笑间,尽是木尤风骨。
“墨梅初开,雪华纷飞。”
“北有长生,安婉于归。”
台下,墨鲤仰起头,她欣赏着台上戏子的一颦一笑一回眸,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丝苦楚,渐渐地,又莫名其妙地又湿了眼眶。
为何,她会落泪?
究竟是因这戏子,
还是因这戏词?
她不记得了,脑海中有关于一切过去的事,都已化为泡影,再也无处可寻。
刹那芳华里,一梦天明,墨鲤缓缓起身,就见镜子中的自己双眼猩红,应是哭了一夜。
“炼玉,起床了。”
墨鲤拿起床头的古剑,定了定神道。
“我们该去墨府了。”
寂静偏僻的戏楼里,空无一人。
昨夜喝剩的暖沐春上,也结起了一层薄薄的茶霜。
临走前,墨鲤缓缓抬起头,凝望着小二楼上那碎玉珠帘。
虽是心有不舍,却不得不转身离去。
她梦中的白衣人,还会在梦里为她唱戏腔么?
墨鲤不知道,可是,她却因着这一梦,爱上了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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