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世容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京中的女子闺友,虽然曾是自己夫君的青梅竹马甚至是心中所爱,但是她还是无法平静的接受那一份见礼。
侍从见他们三人落座,忙递上一张厚厚的裘皮小被包住祉禄的双脚,又拿来两个小脚炉,放到他裹得厚厚的脚下。
祉禄瞧卓远双手抱着自己的那原本在府中的貂裘披风,可双脚刚恢复了些暖意,不想动了,便微微侧眸吩咐卓远:“山峰顶上风大天寒,还不给王妃多加一件披风。”
他这一番颇有讨好意味的动作,让世容惊讶的很,不由得多加打量眼前的琉惜。
三人各坐在一处,不由得沉默了下来,气氛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山峰的另一侧,公冶世鸿拎着一壶酒缓步朝他们走来,走到亭中见着沐琉惜,明显吃了一惊,行过礼后落座,又让人取来酒杯,道:“这临天峰上葬了一位铮铮好汉,王妃可知是谁?”
公冶子忽然点名与自己交谈,一时愣住了,摇摇头答道:“不知。”
能埋在这京中至高的峰顶,只怕也不是平凡人,她不知道,现下也没有什么情绪想知道。
可公冶子还是解答了她:“是曾经御赐婚旨与长公主殿下婚配的男子,前东景大将军之子,才智胆识名动天下,生擒边戎王的褚卫少将军。”
他的语气中丝毫不掩饰对已故人的钦佩。
祉禄执起一杯酒,看着琉惜一眼道:“褚卫当时身中毒箭,硬生生的撑着伤追逐逃跑的边戎王,边戎便是服了这少年将军的意志,才对我朝臣服。”
杯中酒饮尽,祉禄见风炉上的热茶沸腾,又放下手中酒杯,遣人拿了个大茶杯到了杯茶,松开脚上裹着的裘皮小被走到琉惜身旁将茶送到她身前。
琉惜坐在峰顶亭中的石凳上,无视祉禄朝她伸过来的手,目光漫不经心的流转到别处,那双眸子出奇的孤高冷傲。
公冶子忧心是自己妹妹的出现,让一直温婉的沐琉惜这般淡漠气恼,便干干的喝了一杯酒,借故禁中还有事务处理,带着自己的妹妹先告辞了。
祉禄也不勉强琉惜,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有将盖在她腿上的披风拢紧了一些便允了公冶兄妹的告辞。
没了旁人,他微微坐的放松了些,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妻子。
“琉惜,你看看,这凌天山顶之上所一览的半个京城,那正中央,便是东景的皇城。”他的手指了指皇城的位置,又接着开口道:“临天峰上每日游赏的人无数,其中不乏想入主皇城,做着天下之主,享天下至尊的野心之人。”
“那,王爷是否也有此番心思?”琉惜忽然开口,问题犀利而直接。
祉禄看着她如若黑夜星辰的明眸,看了很久,轻启尊口道:“是。琉惜,你既为我的妻,他日也定会享无上尊荣。”
“呵。”琉惜轻自嘲,“王爷并不懂我。那些富贵尊荣于我而言如浮云,我从没有那些野心大志,亦从未将心思放在那些凌云之上。我只想相夫教子的平平静静过此一生。”
只是我们都是可怜的飞蛾,作茧自缚,无法解脱。她心里低叹,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祉禄盯着她,知晓两人志向不同,也不气恼,只道:“皇室从无平静,唯有权势,才是安全一生的保障。”
天色又昏暗了起来,卓远忧心又有风雪来袭,前来禀报是否回府,祉禄见她脸色微白,也没有了赏景的心思,便让人收拾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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