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结的是死结,拉住了赵老汉,也就意味着和水龙王的门槛碰上。
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拉开,赵老汉也是慢慢的拉开水草的位置,依靠着对曲龙河水性的经验的理解,也在慢慢的解开水草的束缚。
他不敢把最大的累赘,木盘中的孩子给放开,那是生命重要?还是木盘重要,赵老汉是直接选择后者。
“要是没有木盘,我肯定能潜到水的下面把水草离开。”
更要命的是,水的冰冷让他大腿抽筋了,那股僵硬到想死的感觉,体温随着早上的水的清凉快速下降。
一刻钟后,在水不稳定力的作用下,赵老汉也感觉周围还有些鱼在不停的触碰身体,他也无可奈何。
赵老汉沉下去很有可能会葬身鱼肚。
他开始失去体力,水突然变得特别冷,身体感觉在冰窖中一样,意识也渐渐模糊,他知道彻底进入水里。赵叔感觉自己睡过去了。
“赵叔,你快醒醒。”
家附近的十三岁的二牛是打渔为生的,很早就打渔为生。七岁的时候就父亲在水上游走,二牛的父亲还是赵龙的得意弟子,然而却在女儿王梦出生前不久因为病而去世。
王二牛在这条河里打捞鱼上来到城里卖,是城里的鱼贩,人长得还可以。他也经常把卖不出去的鱼送到赵龙的家,让师祖一家得以果腹,没必要活得穷困潦倒。
王二牛就是家里太穷,经济还未到养活再一个人的位置。
在农村,王二牛也快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
在他快沉下去的那一刻,二牛正好划船到附近,看见远处在水里挣扎的赵老汉,把他带上来。
他的手里还是紧紧的捉住木桶,始终不肯放手。
赵龙猛然惊醒,这时候他只关心一件事。
“木桶还在吗,木桶还在吗?木桶还在……”
再重复一次问候,那也是他最急切的知道这事的。
“赵叔,是个女儿,刚刚我给她做了些米糊。我**在给她喂着奶,你等下哈。”
二牛已经辨认过男娃还是女娃,能看见的都看见了。
她是个女娃,长得还挺可爱。
女孩肩膀有颗红痣,女孩身体还挺健康。
襁褓是一块花布包住,婴儿脖子还系有那个铜制的长命锁,襁褓里还有一张纸片。乡下人都不识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二牛也只是认识其中养字而已。大概推测下就是期望有好心人托养,以后必有重谢之类的话,也有娘亲的在的地方。
那张纸片放在桌子上也不小心掉进了火堆里,那是烧热水的位置,化为灰烬。
这个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嚎啕大哭。王二牛的**也把她给抱出来。
二牛把家里最好的米再加白糖熬成糊状给她灌下去。一直是二牛这男孩在带,本来这事是女人干的。王二牛还带过自己的妹妹王梦,比较有经验。
赵叔看见她的时候,他心里松了口气,愉快的笑了。
这一天,他什么都没做,在河水里昏迷过去,被二牛背回家。
在二牛家醒来的时候,各种折腾。
还有给她换尿布之后,已经是下午了。
时间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浪费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无法阻止的后退。
他也只是把孩子带回家,大女儿和二女儿立马过来看这个多出来的妹妹,以满足她们的好奇心。老婆子并没有对这事有多大的反感,只是吃惊一下,后是漠然的心酸。
“三个女儿了。”
虽然家里多了个人,赵叔还是挺开心的,但是接踵而来的是更大的压力和责任。生活的担子压在身上,也不能随便放下,放下就意味着灾难。
赵老汉的心事,却在这天晚上变得越来越重,年纪大很容易情绪波动,也就是心理危机到来。他的心思全在小兰身上。
第二天上工,和在收拾明天准备上街摆摊的东西的时候,赵老汉还是一本正经。
赵叔逐渐失神,走路都差点掉坑里去,去老张家的时候,和老张儿子撞了个满怀。张龙也在问候:“赵叔,你收摊了。”
他就头也不回,飞快的出去了。
那个时候,张龙和秦月的关系变坏,在吵架也打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外遇的问题。
一是生活压力变大,让他的生活米缸里的高度不断的下降。米缸的高度一旦下降到零度,也就意味着吃野菜度日的时光也正式到来。
大儿子十六岁的时候,不想再和父亲在街上过这种看人脸色的生活,不再受穷苦的千篇一律的生活劳累,已经到外地寻找新的活路。
几年的时间里,儿子一点音信都没有,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还活着。
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他身上,风来雨来也得抗住。
大女儿只是十岁,二女儿三岁,现在多了个小女儿,赵家三姐妹的称呼就是这样子来的。
以后的赵家的三姐妹在王家村非常有名,能把村里搅得天翻地覆。
另外就是,老婆子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儿子失踪以后,她一直就没高兴过,生完二女儿的体弱再加儿子失踪的打击。
那抑郁症的加深带着身体的状况,老婆子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二是,这刚出生的孩子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吃。家里最好的东西已经全部在这里,还是无法把她哄喝下去。
老赵喂了一个晚上,她只是喝一点点糖水,那还是老赵哄大半天才半灌半喂下去的,检查也不是尿布问题,只是一直哭。再这样下去,她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还一直哭。
赵老汉的心事也越来越重,为的就是那孩子的事,孩子不活下去,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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