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在座几人中,小楼毕竟孩子心性,听左炎说到辜先生“天天看太阳、看月亮、看星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其实,这一点,也是小楼觉得好奇的,他真不懂辜先生做为三殿下的老师,不是像别的西席那样,给云在讲书,而是天天带着三殿下看天是什么意思。不过,小楼笑了这声后,见大家都绷着脸,就赶紧也绷起脸来,拎起茶壶,踮着脚尖,缩着脑袋,猫着腰,给众人一一添茶,自罚赎罪去了。
左炎气咻咻坐回椅子里,却依旧愤愤不平,他一拍红木椅子的扶手,继续道:“当初,既知闾丘羽极有可能废后,我们就该主动出击,却莫名其妙地躲起来,结果被那个心黑手辣的二殿下抢了先机,天下差点成了闾丘闵幽的。现在,比之前更好的机会来了,闾丘闵幽暴毙,这天下三殿下明明唾手可得,为什么还要像小楼一样缩着肩膀,做缩头乌龟呢?”
左炎说这些时,小楼刚好拎着茶壶缩着头添茶至他面前,听他如此一说,早一瞪眼,一巴掌向他的脑壳拍去。却不知怎的,也不见左炎离开椅子,他只是膀子一闪,小楼的巴掌就落了空。小楼只得金鱼一样瞪眼鼓腮,干生气。左炎却乐得又发出“嘎嘎”两声招牌怪笑。柳下言见这俩人打闹,满脸都是掌不住的笑意,只抿紧嘴唇,不敢笑出声来。
房间的空气虽经这样轻轻一冲,动了动,却还是免不了最终的沉闷。一时之间,房间里只有众人埋头喝茶的声音,和左炎在椅子里故意东扭西拧,不时搞出来的一些怪响。
柳下言眼睛瞟过,见辜为先低着头、席侑堂半眯着眼,两人都沉默不语,他略略沉吟后,开口道:“有些等待还是必要的。”柳下言既起了话头,干脆踱步到了房中央。他也不理众人是不是在听,仿佛只是自我整理思绪一般,嘴里自说自道起来。这正是柳下言多年来,遇到复杂事务时的老习惯,了解他这点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断他的思路。
“所谓谋定而后动,等待是为了看清大势,然后采取相应的对策。我们初时的等待是最久的,就是听闻三殿下的母后周致有可能被废之后的等待。那段时间,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废后大事,不是我们这几个朝野外的人能够左右,我们只能试着在倾巢之下抢救一颗完卵而已。”
柳下言说着,朝三殿下闾丘云在坐着的方向看了一眼。众人也都情不自禁地随他一起望去。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颗幸存的完卵,意即三殿下闾丘云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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