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贾师爷喊住差人,转而对郭斌昌说道,“东翁还是见一见他们吧,恐怕这个时候这几个人想必也是火烧眉毛,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作为师爷,对灵丘县城里的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有所了解,这几家东主能在灵丘屹立这么多年,背后也有着各种关系。
就像差人提到的许东主,背后就有刑部主事的关系,这个时候把许东主赶走,说不定刑部主事就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下绊子。
县衙里最大的是县令,可维持县令运转的确实下面的那些小吏。
所谓铁打的县衙,流水的县令。
县令随时有可能换,可小吏都是出身本县,背后有着宗族撑腰,关系也错综复杂。
很多时候宁可得罪县令,也不要得罪下面的小吏。
“那,也好,就见一见吧!”郭斌昌没有什么主见,见师爷这么说了,便让差人把人带进来。
差人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差人引领着几个中年人走进了后衙,其中一个中年人显得特别胖,顶得上身边的人三个。
“见过大老爷。”
几个中年人朝郭斌昌躬身行礼。
这些人都是本地的乡绅,其中还有人有着童生的帽子,又不是在审案的大堂上,所以他们面对县令的时候,不需要像其他百姓那样跪在地上行礼。
“几位东主不必多礼,请坐吧!”郭斌昌示意面前的几个东主入主。
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做到了主位上。
所有人分别落座,只有许东主因为身体太胖,落座的时候麻烦一些,差人换来了两把长凳并在一起,这才坐下。
待所有人坐下后,下人送上了热茶。
郭斌昌用杯盖拨了拨茶杯里的茶水,嘴里说道:“几位东主这么齐整的来本官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放开了直说。”
“不瞒大老爷,我等如今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特来请大老爷拿个主意,救救我等。”率先开口的是那位杨东主杨俞前。
郭斌昌放下手里的盖碗,好奇的问道:“杨东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大同有几个不拿虎字旗好处的官,东翁你也不是唯一的那一个,所以东翁您根本用不着如此忧心忡忡。”贾师爷劝说道。
对于收受虎字旗好处,他并没有当回事。
如今不是大明初立国祚那时,随便一个谋反罪就能牵连到上万人,如今的朝廷,就算虎字旗谋反,大部分官员顶多算是认定为失察,不会真的查抄满门。
郭斌昌叹了口气,道:“别人躲得了,本官躲不了,虎字旗的大本营就在灵丘,本官这个灵丘县令,别说收受过虎字旗的好处,就算本官什么好处都没拿,朝廷也不会放过本官的。”
说完这番话,他走到旁边的座位前坐了下来。
“要不然学生去一趟京城,想办法为东翁您打点一番,看看能不能通过吏部,把东翁您从灵丘任上调往他处?”贾师爷试探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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