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天,城里富商秦文远突然病倒了,家里人怀疑可能是邪症,请他去宅中做一趟法事,结果
结果他在秦家碰上那两个襄樊来的客人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家月中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借住秦家,没有上山叨扰罢了。
肖道人就不明白了,来了你不去叨扰,图什么啊?
再问,结果让肖道人开始不踏实了。
原来,这两位客人是到了房州之后,听说问仙观八月初一开始要改规矩,说是肖道长要采晨昏之阴阳,纳天地之灵气入卦。
那人家大老远跑一趟,当然是希望这卦起得越准越好,越灵验越妙的嘛,这么远都跑了,又怎会在意多等半月?
“坏了!”
肖道人差点没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让吴老九那个小兔崽子给算计了。
联想到这段时间日见萧条的“生意”,肖道人哪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合着近期要起卦的人都等着呢,等着他采天地精华入卦呢!
那你说到八月初一那天,得多少人往他那问仙观里涌?
这一早一晚回不去城,总会有那么几个耐不住风餐露宿,跑到吴宁那个客店去照顾一下生意吧!?
“小兔崽子!!若知是计,贫道说什么也不用你那鬼说辞。”
可是转念一想吧,肖道人还是心存一丝侥幸,毕竟是那么点钱开起来的破店,就算头几天人多,让他侥幸得了一点生意,等这波人一过,看他还怎么开下去?
所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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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七月二十八,离初一只剩两天
肖老道还算沉得住气,即使心有不安,也没火急火撩的到吴宁家里探一个究竟。
“师父,九郎家的园子明日开张,邀您去家中一聚,去不去啊?”
“不去!”肖道人烦着呢。
“去干嘛?去看那小子张牙舞爪的炫耀?”
“哼!”肖老道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且让他得意几日,咱们半月之后再见分晓!”
“哦。”孟苍生应着,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过了半晌,“师父,您真不去看看?”
肖老道眼睛一立,“要为师说几遍!?不去!”
孟苍生:“”
又过了半天,“师父万一,徒儿是说万一哈”
“万一您又输了呢?”
啪!
肖道人一拂尘砸在孟苍生脑门儿上,“什么叫又输了?为师输过吗?”
“没有”孟苍生呲牙咧嘴地撒了个谎。
“苍生啊!”肖道人双手负后,行至窗边。
“这么多年,为师依旧不能把你身上那股虚浮之气磨砺干净,你的心在江湖,不在这三清道祖的三尺供案之上。”
“所以,你终不能把为师的衣钵传下去。”
孟苍生一阵沉默,良久道:“不管怎么说,徒儿会信守誓言直到三十岁。”
肖道人闻罢,淡笑一声:“也许不用了,等九郎拜入师门,你的誓言也就不用再守。”
转身看向孟苍生,“到时,为师把衣钵传给他,你不会心存芥蒂吧?”
“不会不会不会!”孟苍生把脑袋摇得生风。
就您老这破道观,爱给谁给谁,我才不要呢!
孟苍生的眼界在江湖,他想凭他的本事多走走,多看看,创出一个名头来,谁愿意窝在这儿啊?
只不过,想起在吴宁家的所见,孟苍生心说:“您老能赢吗?”
好心道:“师父,我觉得吧,您老要是现在反悔,可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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