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就算换成唐奕,那孙子也能富甲天下,认皇帝当爹,指着宰相的鼻子骂娘了。
可吴宁现在,还是只能守着两碗粟粥做白日梦。
你就说,他能甘心吗?
“祖君还是去巡村吧,窑上不也诸多事务等着祖君拿主意?”
吴宁开始赶人了,和这老头儿说不清楚。
老里正又瞪了吴宁一眼,也没打算与这赖皮后生多费唇舌。
转身欲走,却是扫见桌上的粟粥,不由眉头一皱。
吴宁这娃子嘴是贫了点,可在同村的孩子中懂事最早,十一二岁就开始为家里谋营生了。
不然,只凭那一亩菜田,又摊上个四体不勤的娘舅,这舅甥二人早就饿死了。
而这小子也确实够机灵,这两年的日子过的端是见了起色。
怎么这这又喝上稀粥了?
唐时的百姓,一日两食,早晚一餐。
晚上那顿吃稀的实属正常,可早上这顿要顶上一天的劳作,若不是实在揭不开锅了,是万万不会喝稀粥的。
盯着那两碗稀粥,老头儿又停了下来。
“早间吃什么稀食?”
吴宁微微一愣,知道老头儿这是察觉了什么,急忙假笑道:“早上喝点稀的,养身啊。”
“养身?”老里正冷森森地嘟囔着,却是没有戳破。
缓着步子往院外走,“回头去家里,让你五伯给盛一斗陈谷子。”
人已经到了院外,还在絮叨:“都快烂在仓里了,正好帮着消化消化。”
“”
吴宁定在院子里,想说不用。可话到喉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吴爷爷别看是下山坳的里正,家里还置办着一个碳窑厂,可日子也只不过是比平常人家好那么一点点罢了。
再加上,下山坳本来就是个“族村”,一坳子都姓吴。亲戚里道,算起来都是一家人。哪户过不下去了,都是吴爷爷接济着。
今天这家一斗,明日那家两升,老头儿家里的日子说不定更难过。
咬着牙,吴宁恨恨地抱怨一句:“别让老子翻身!!”
“你个娃子,跟谁老子老子呢!?”
院外,老里正探回半个身子,一脸的严肃,不知为何又回来了。
吴宁吓的一缩脖子:“祖君怎又回来了?”
“哼!”老头打着鼻腔儿,“让你个娃子气的,把正事忘了。”
吩咐道:“支应你舅爹,回来就别出门子了,你四伯过会儿回坳子。”
“哦。”吴宁没精打彩地应着,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粥。
心说,粥都快凉了,人还没回来,估计过了晌午也够呛。
再抬眼的时候,老头儿已经又没影儿了。
又等了半晌,眼见日上三竿,果然人还没回。只得把一碗凉粥胡乱倒进肚子,另一碗端回灶上,放在锅里捂着。
刚收拾停当,就见院外探进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小脑袋。
肥头大耳,说明这人太胖;小脑袋,则是这货虽说吨位不小,可年纪比吴宁还要小上两岁。
吴宁大乐,“虎子,大清早的,怎么跟做贼一般?”
这胖少年叫吴三虎,小名虎子。
之所以叫三虎,可不是他排行老三,在下山坳的同辈当中,虎子正好排十三,离老三远着呢。
叫三虎的原因,听里正说,这小子正好生在虎年、虎月、虎日,所以他爹就给起了个“三虎”的名字。
“进来,帮我忙活忙活。”
吴宁来了下山坳也有五年了,虎子也算是从小的玩伴,自然不用客气。
那边的吴三虎没急着搭话,先是在院里好好地扫看了一圈。
除了体型有点夸张,还真有点飞贼的意思。
见家里只有吴宁一人,这才问道:“咱舅爹喱?”
吴宁一拧眉头,“出门子了,你找咱舅做甚?”
别看这货五大三粗,可是胆子却是小的要命。平日里见了丑舅那张脸都不敢正眼看,怎么今天进门就找上了?
“出门子了?”虎子听闻反倒长出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吴宁,又嚷嚷道:“那你也别家里呆着了,赶紧走。我娘朝你家来了,说话就到啦!”
“啊?”
吴宁这才明白这只肥虎怎么这般慌张,原来他那个真老虎的娘要来了。
“不会”
“是来要账的吧?”
苍山月说
一紧张都忘了说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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