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人收拾,我们准备启程了。”林海轻轻敲了一下桌子,表示说书完毕,该走了。他们终于可以走了!
贾瑗迟疑了一下,其实问这么多,她是关心着穆哥儿,怕他有危险。但是此时,真要离开时,她又觉得,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是有点害怕离开。
而且想想,从穆哥儿带着尚方宝剑来开始,她其实都有一点惶恐。她很清楚,江南事了,她就得回京,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拖婚期?后来上山了,她解决了一个困心里很久大问题,但是真要回去了,她却还是害怕了。也许她们真可以现慢慢开始,但是,真可以开始吗?
等贾瑗他们到京城,便已经是深秋了,北方深秋其实便已入冬,不过他们一路行船,从夏到冬,颇有些趣味。江南还是绿树红,而一路向北,真不仅是南北差异,有天气变,真就跟穿越一样。
贾瑗这些年穿行与南北多次,但每一次好像都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去看两岸风光。而此次,大家心情都很放松,穆哥儿是不赶着回京,一路倒真是旅行,走走停停,看到美丽风光,都会让船停下,与林海他们一块游玩。感受着四季之美。受他们感染,连她也放开心胸去感受。
她也是读了夏华他们书,她也向往着自由自旅行滋味,不过细想想,其实这条路,她又何止走过一两次?只是她从没真抬头驻足观赏,当真是辜负了这一番风景。
当然了,贾瑗与穆哥儿关系也这一路,慢慢有了些变化。同船共济,一路行来,倒是应了近代一位文学家话,‘旅行结婚应该倒过来。不是先结婚,再旅行,而是先旅行再结婚。旅行是能考验一人心*了,若是婚前能与之进行一次长途旅行,而不觉得对方讨厌话,那么,他们就可以结婚了。’
此时,虽说,他们旅行,跟现代旅行那种种种艰苦不能比,但是,对这两个养尊处优人来说,长途走外面,当然跟家里不同,而作为侄女婿穆哥儿,自然要负担着行程各种琐事,不能让林海夫妇操心。因为让林海夫妇操心,自然就是让贾瑗操心,这是不可以。所以凡事都是穆哥儿亲力亲为。
由此贾瑗也会不禁去想,金陵他,是不是也这样,处事圆滑得体,心思慎密?再想想,她好像也从来就没真关注过穆哥儿,当然,她也没有关注过路远。
当初与路远订亲之后,她关注路氏夫妇,给路远做帽子,不是为了路远,而是讨好路氏夫妇。表明她有关注他们儿子,她不是豪门千金,她不娇气罢了。但是她可曾像路远那么只为了自己无意说出自己不喜欢芽菜,而费心思去寻找各种做法?没有,她没为任何人费过这种心思,她所做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如何让自己不被波及,不被连累。让她能好好安稳过日子。
此时她又想到母亲,那个自己常觉得很不靠谱娘。但不得不说,她说得对,自己真有时是自作聪明了,她走是标答,但是标答却从来就不是正确。对,人生从来就没有标答,自己所谓标答,不过是受别人影响,自以为是标答。人生其实是有选择,于是想想看,不同选择其实道路是完全不同,没有对错,母亲每次只是看到终结果,然后,她才会去选择自己要走路。自己却只是拼命对着岔路使劲去想后果,这就他们之间大不同。
“想什么?姑父刚刚让你吟诗。”穆哥儿手要她眼前晃了一下,让她回神,顺便提示她自己叫她干嘛。
“我娘说,吟诗没用了。”贾瑗故意对林海夫妇笑道。
“你母亲就是大俗人,自己学不会,也不许你们学。得亏珠儿和你不是她来带,不然,二房真养出一屋子俗人。”贾敏马上故意愤愤说道。
“我娘觉得让一家人开心,就是大大雅事,天下就没有比这个雅了。”贾瑗笑了,侧头看了穆哥一眼,故意说道,“你说呢?”
穆哥儿本来笑吟吟听,他也知道,贾瑗对他现好多了,也会听他说话,也会对他笑了,只是现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他立即汗都出来了。
一个是岳母,一个是姑母,他哪个也得罪不起不是。就算岳母不这儿,可是贾瑗是艾若亲女儿,说岳母不对,就是找死,可是当着贾敏说岳母‘说得好,说得妙’,贾敏立即就能虐死他,人生还有比这个悲剧吗?
“我让他们煮了鱼汤,放了姜,要不要让他们送上来,祛寒滋润?”他生硬转着话题。
贾敏笑倒林海身边,贾瑗也跟着笑了,因为本就不是听他回答,而是看反应,哪怕就只一瞬,却已经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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