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是没多少,弄不好比不得府里摆个宴席费。但您得这么看。我一个月府里月钱是二十两,姨娘们月钱是每人二两。三个姨娘……”艾若又算起来了,把自己和三个姨娘月钱,每季做衣裳钱一加。顺便还把两个孩子吃羊奶,带出来下人月钱一一相加。再乘以十二,就是他们一家子,一年除吃饭之外主要费。竟然还不敌一年要缴税钱。
贾政哪里听过有人这么算过帐,之前不管,是上头有父母,他只负责。本想着,那么一点税钱,还真不够他出去买个古董、古籍、字画来得多,想说艾若小器,妇人之见。不过艾若刚刚才夸过他,他正享受着当一家之主乐趣呢。只得耐下性子听艾若算账。
听完了,那些乱七八糟也不是很明白。什么衣服、饰、月钱、还有孩子吃羊奶,女人家怎么这么麻烦?但是后看了一下算出总数,他囧了。合着他老婆、小老婆、孩子一年,还不如自己出去请朋友吃一顿饭。这个打击有点大,也有点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了。
当然他也有了危机感,刚刚老婆也说了,他们正式分出来了,总不能真没钱了,回去找老爹要吧?这是贾政万万不能忍,半天讷讷不能言。
艾若看贾政那怂样,也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您看,交税金,都够您养好几年老婆、孩子了。况且又不是只交一次,这得每年都交。还有庄子这么多人,还有人头税。林林总总也是一大笔钱。孩子们现还小,太太也指着这些姨娘为二爷开技散叶,好多子多福。将来有个嫁娶,咱们分家那点东西,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您说呢?”
“哪就那么艰难?”贾政汗都下来了,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想到王氏当初十里红妆,再想想老爹给自家妹妹备嫁妆!女儿虽说还小,可是真让他刻薄女儿,他还真做不到。一个女儿都难,何况将来他还会有孩子。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开始后悔,早知道打死不分家了。这样嫁娶之事就是公中出钱,他就不用费心了。
“不是未雨绸缪吗?二爷有骨气,不想靠着荣府过日子,自己出来,我这做妻子总该夫唱妇随。万不敢给爷丢脸。就是再艰难,也不能让府里瞧低了。您说是吧?”艾若笑咪咪又捧了贾政一下,当然也是把他架上台子,根本不给他下来机会。
贾政为刚刚后悔有点汗颜了,觉得艾若有点不容易了,为了自己面子,才出了月子,就这么操劳。自己竟然还想着回去靠爹妈,是有点太不长进了。
其实贾政算是坏人吗?只能说,他确很渣,很虚伪。但说坏,还真谈不上。毕竟坏是要用脑子,他真没有。对于一个没什么脑子,又虚荣、假正经人,艾若后世见得多了,对付他们还是一套套。就是哄着,供着,然后让他们不知不觉跟着自己指挥棒走,还一点不知道哪有问题。
“有个功名即可?”贾政没说考,只说有,这里头区别还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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