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降一身青银甲胄,威风八面的模样,已经显出几分族长的气韵,只是满脸却是惆怅的神色。
“大哥。”云渊急匆匆地跑到云降跟前,看他的脸色心中更加不安起来。“父亲如何了?!”
云降并没有直接回答,眉头锁得甚紧,沿着广场中间的天狼像踱着步。
“待我说完,你再去见父亲。”他拿出长兄的威严,模样十分的严肃。“以往家中兄长姊妹都念你年轻不懂事,凡事都大多都是纵容着你,可你也该懂事了!”
云渊有些落寞,似乎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幼稚可笑。巫痕临别时也是这样对她说着,说着我们都该长大了,如今大哥也是这样说,告诉她该懂事了。
可是究竟她哪里做错了,她根本想不明白。
见她脸色微怔,云降不免叹息,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淡然地笑了“渊儿已经这么高了,我也该给你讲讲道理,免得你总是觉得家中亏欠你。”
“并没有什么亏欠。”云渊尽管心里有所埋怨,但是嘴上却不肯承认。
她一直都觉得父亲怯懦,纵容苍夜欺负到头上,所以当初才离家而去,再后来又是因为几番争吵,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可是当她知道,父亲为了不让她嫁给将旬,竟甘愿受将黎一击,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云降自是知道她嘴硬心软,也不与她辩白,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父亲掌管的不止荒月部,还承担着仙界的安危,神界的安宁。一兵一卒都不是随自己心意,想调到哪里便调到哪里,若是那样荒月若有反心,岂不是天下大乱。”
这些事,云渊其实也不难明白,可是她依旧觉得,苍夜屡屡造次,就应该将那些人全部诛杀才算省心。
“天狼四部,若是团结一致那是最好不够,可嫌隙已生,也不可能随便向苍夜宣战。”云降知道她心存芥蒂,都是源自苍夜部的欺压,所以开门见山说了起来。
云渊听罢,登时又有了几分火气,想着苍夜从开始的屡屡造次,再到如今伤了父亲,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有何不可!难不成我也得如你们一样,任人欺负不成?”
她怒气上来,两道峰眉已经扬起,美目之中尽是愤恨。
言语作罢,她也不管云降有何不满,甩了手就朝云嵩休憩的大殿走去。
“其中利害你又知道几分!”云降见她听不进去,还作势要走,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双灰瞳显出兽意。“苍夜恐怕已经归顺魔界,难道荒月还要助他们一臂之力不成!”
云渊突然瞠目,根本没有想到一切与魔界有关。
荒月总坛的广场中央,天狼巨像啸仰天穹,依旧带着令人侧目的威势。
云渊被长兄呵斥住了脚步,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得渺小,心之所及竟不敌父兄毫厘。
魔界这个字眼横生而出,勾起她许多念想。
随巫痕人界寻字之时,寅辖县的客栈里有之,那个与唐老爷相熟的散仙如是,甚至止非都被心魔所噬。
更不敢想,当初她被将旬流放的那地方——四极天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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