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玉将地契还给了陈北旬。
与聂双一起跟在陆番的轮椅身侧。
聂长卿扛着染血的杀猪刀,他没动,站着断后,犀利的眼神横扫陈家诸众。
陈北旬脑海中回想着陆番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
他抓起一沓的地契,拍了拍。
尔后,喉咙震颤,朝着陆番离去方向躬身拱手,发出了高声。
“陈北旬恭送陆少主。”
陈北旬喊完,回首示意陈家诸众也一起喊。
陈家的儒生们带着不甘,可却不敢不从。
“恭送陆少主。”
整齐的喊声,带着不甘,带着屈辱,冲入九霄,仿佛要将夜色撕扯的七零八碎。
而陆番的身影,撑着下巴,坐在轮椅上,早已经被凝昭推着,消失在夜幕中。
聂长卿扛着杀猪刀,淡漠的扫了陈北旬一眼,也缓缓退走,隐匿道黑暗之内。
陆番离去后。
陈北旬负起了手,轻笑了起来。
“有点意思,本以为陆长空的儿子是个只知道读儒书,不谙世事的傻书生,现在看来……世人对这陆少主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果然乱世将起,能士辈出。”
“此子绝非池中物,偶得风云定化龙。”
陈北旬捋了捋美髯。
忽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可我陈某人,最喜欢扒龙筋,喝龙血。”
……
陆番回到陆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极晚。
伊月站在门前,一直等待着陆番等人的归来。
“尸体处理了?”
陆番看了伊月一眼,道。
“都压着石头,抛沉北洛湖内了。”
伊月擦拭了一下鹅黄裙上的血迹,抿了抿嘴,道。
“辛苦了,凝姐给老聂和小双安排个房间。”
陆番微微颔首。
他捏了捏眉心,让倪玉推他回房间。
“凝姐,今日之事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公子我可并不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不过……”
“这次的失误也要引以为戒,有灵气,你的确比别人领先,但是……灵气不是万能的,在灵气没有形成压倒性优势的时候……莫要小看天下武人。”
倪玉推着轮椅,靠在轮椅上的陆番,则是手指轻点羊毛薄毯。。
“可不要有下次了。”
陆番淡淡道。
话语落下,一片寂静,只剩下木轮转动声逐渐远去,缥缈消失。
凝昭站在原地,脸色微微煞白,她的拳头攥紧,丰润的唇都咬出了深深的印记。
这一次的失误对她而言,打击的确很大。
若不是公子有手段,可能今夜的结局就是另一番光景。
被抛尸北洛湖的,可能就不是韩连笑,而是陆番了。
当然,凝昭也知道陆番没有怪她,毕竟,她掌握灵气的时间还太短。
但是,这一次的失利,不仅仅是因为灵气掌握不够熟稔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她的轻敌与内心的膨胀。
她本来能做到更好。
以为有灵气就比寻常武人高一等。
不将天下宗师放眼里。
实际上,宗师分九响,莫说九响宗师,任何一位五响以上的宗师武人杀如今的凝昭,都会很轻松。
“武人要戒骄戒躁,轻敌是大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你面对的乃是宗师武人。”
夜色下,聂长卿揉了揉聂双的脑袋,看着凝昭,道。
他这是善意的提醒。
也是他的经验之谈。
凝昭脸上的颓然一扫而空,朝着聂长卿微微躬身。
“多谢聂大哥的指点。”
“聂大哥,往这边。”
凝昭嫣然一笑,便伊月一起,带聂长卿去往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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