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深深地看着师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理会这句话。
申大夫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道:“元元,过了今天,你便走吧。”
朱元放下筷子,忍不住看着他。
她确实早就该动身了,但是这么多年没见过的师傅重新出现在眼前,又因为建药庐的事情而对她常常出言指点,她忍不住回想起上一世最后的那段时间。
她从未有过善意可依靠的男性长辈。
师傅是唯一也是第一个。
她一直对师傅很依恋,所以才迟迟没有动身。
但是师傅显然已经看出来了。
申夫人见朱元脸色有些难堪,便急忙对申大夫蹙了蹙眉:“你说什么呢?元元反正无事,在咱们这儿多呆一阵子又怎么了?值得你这样催人家走。”
申大夫却淡淡的笑了笑,很是坚持:“千里搭凉棚,无不散的宴席,元元,看过了,心结解开了,就该回到你原本的路上去了。”
朱元明白过来。
她哽咽着应了一声是,就再也说不出话。
等到临出门之际,到底还是对着申大夫再磕了几个头。
申大夫没有说话,等到朱元起身,风从山脚那边刮起来,带起了一阵风吹得松涛阵阵,才对朱元扬声说:“为什么坚持,想一想当初。”
朱元受教。
她完全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英国公府倒下,她的前程比起从前来可以算得上是一片光明,但是这不意味着她以后就能够一帆风顺了-----前方还有许多难关要闯。
她嫁给楚庭川成了皇子妃,以后遇见的事只会比现在更多,不会更少。
如何平衡关系,如何保持初心,如何度过以后的岁月,这些都是问题。
师傅是早就已经看出来,才会提醒她,让她不要走错了路。
她不会的。
她遥遥的望着药庐的方向下了保证,既是对自己,也是对师傅承诺。
我永远不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
我永远会记得我的来处。
这一世我一定要过的比上一世好,要堂堂正正的走完这一生。
已经离得很远了,但是朱元的情绪还是不高,绿衣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已经发现了,她的姑娘心里隐藏着许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是不可以共享的。
她只希望姑娘可以看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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