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勋就怔住了。
而何老尚书已经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平静的吩咐下人带邹夫人回去休息,又将何文勋给安置好,自己才缓缓的出了后院,去了前头正厅。
下人们都知道这位老尚书很受总督爱戴,不敢怠慢,急忙端茶倒水,忙碌不停。
何老尚书的茶喝到没了色,外头终于传来了邹总督的声音:“泰山光临,小婿不能亲自迎接,小婿该死!”
邹总督大踏步的进了门,二话不说就先跪在了何老尚书跟前。
何老尚书缓缓的打量了他一眼,就淡淡道:“你现在忙的脚不沾地,就算是告诉了你,也只是耽误你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是忙完了?情况如何?”
邹总督苦笑了一声,虽然何老尚书示意他起来,但是他还是跪着没动,轻声道:“那些倭寇狡猾,王宇把他们推到前头来,自己却声东击西,去了松江府,现在两边都被弄的焦头烂额,松江那边还更严重些,这回恐怕是少不得要多很多麻烦了。”
何老尚书点了点头:“这个小丫头挑的时机可真准,可我不信她一个小丫头可以窥知倭寇海盗如此机密之行动,借着他们的手杀了曾同知的侄子,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一来就说正事,但是邹总督知道自己岳父的个性,不敢隐瞒,很快就道:“查过了,小曾是在杭州城郊外遇袭,他那天出行是因为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他看了那信之后就带着人去郊外了,而后一行几人统统被杀,一个活口也没留。”
“既如此,怎么说是被倭寇所杀?”何老尚书立即抓住了重点。
“因为现场留下了一把刀,那刀怪异,跟我们中土的刀完全不同,是东瀛人所使的武器,而小曾他们身上的伤口,也跟这刀大部分吻合,经过仵作验尸,这刀就是凶器。”邹总督说到这里,饶是十分老到,此刻也忍不住有了些戾气:“这其中诸多可疑之处,可那信已经被毁,而又无任何目击者,所以只能被说是倭寇所杀。”
何老尚书冷笑一声:“好大的阵仗,好诡秘的心思,这个丫头,竟然把你们都给蒙蔽了,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们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邹总督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心里也恼羞成怒。
自以为是猎人,谁知道自己竟然只是猎物。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们这种惯于操纵别人生死的人来说真是太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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