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太医琢磨出点儿门道来,放下了手里的银针眉头越皱越紧,想起瓦剌人的残暴和不讲理来,心有戚戚然的摇头:“那帮瓦剌人闹腾的这么厉害,要是知道这人是中了毒,还不生吞活剥了我们?正好他们在边境那边虎视眈眈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借口这件事来又开战。”
瓦剌人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大周边境的一个顽疾,不管用什么药方都不好使,每年必定要闹出些动静来才罢休。
胡太医作为大周人,对他们实在是腻得慌,哼了一声:“还有脸冲着我们喊打喊杀的,要不是因为事关咱们大周,我才懒得管他们死活!”
不过这房狠话归放狠话,胡太医心里还是很担心,有些心忧的说:“这件事,我看还是要先上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别叫真背了黑锅,到时候可就晚了。”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现在等到等回应才发觉朱元还是在发呆,不由得便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朝着朱元摆了摆手,引她注意过来,才问她:“朱姑娘,您听见我说话没有?”
他说着,又见朱元看着的是瓦剌人的后颈,便问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而且问题还极大。
朱元饶有兴致的将那个瓦剌人的后颈上正冒血的伤口遮掩住,将他放在床上回过头问胡太医:“他们说这个人是瓦剌太师的儿子?”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胡太医被朱元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懵,却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是啊,说是瓦剌太师的儿子,要不是因为他身份奇特,我也懒得忍这口气了,瞧那些瓦剌人,吹胡子瞪眼的,动不动就要杀人,真是令人厌恶。”
是吗?
朱元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想了一会儿:“胡太医,看来您得请卫指挥使来一趟了。”
卫敏斋?
来的时候倒是的确是听他们说过,因为发生了瓦剌使臣中毒的事,所以现在会同馆都派了锦衣卫把守了起来。
但是卫敏斋现在可是红人,一等的承恩侯呢,这种事应当还轮不到他来过问吧?
可是他知道朱元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因此立即便反应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是不是这件事真的有什么问题?”
胡太医背对着们,正要追问清楚,门便猛地被人踹开了,巨大的力气将门险些给踹下来,胡太医哎哟了一声抱着头猛地蹲下来,还没来得及生气,先就被人给揪住了衣襟悬在了半空,登时有些懵,七手八脚的忙着挣扎。
朱元立即上前几步,一眼便看见之前拿刀逼自己又被痒痒粉给逼退的瓦剌人正目光凉凉的看着自己,因而也同样报以冷笑:“怎么?亏还没有吃够吗?”
她冷淡而厌恶的皱起眉头:“放开他!”
被朱元这么看着,那个瓦剌男人的目光更加阴鸷冷肃,半响才松手将胡太医扔在地上,指着床上的人问她们:“现在你们看过了,人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是不是中毒?!”
胡太医差点儿被勒死,抚着脖子不住喘息,等到礼部负责的官员冲进来,便怒气冲冲的道:“真是没法子忍了,老夫要告到朝廷去!你们竟然就由着他们这么胡闹?!”
胡太医到底是五皇子跟前的人,礼部的官员出了一头的冷汗,心里头埋怨倒霉摊上了这样的差事,见胡太医发怒,便苦笑着摇头:“胡大人您不知道,这帮人他们根本不顾我们劝告”
那个闹事的瓦剌头子偏头朝着那边的朱元看过去,冷笑发问:“到底怎么样,看没看出来,你们大周的大夫就这么没用,给我们治畜生都嫌你们动作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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