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起来时,她好像听到姜晴哭着喊了声“姐姐”。
姜宝青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的灵魂是现代人,她知道,出嫁不代表什么,所以她方才没哭。
可方才起轿时,姜晴的那一声哭喊的姐姐,她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姜府跟定国侯府宫家并不算远,再加上姜宝青的嫁妆确实也多,整整一百零八抬,压得满满当当。最前头那一抬进宫家的时候,后面那一抬还没出姜府。
很快,迎亲的队伍到了定国侯府门口。
定国侯府张灯结彩的,看着也很是妥帖。
路边不少围观的人就议论纷纷的:“听说眼下侯府里头当家的是侯府夫人,打理得倒也挺好的啊。”
“侯府自然是侯府夫人当家啊,难不成你当家?”
“你傻啊,如今的定国侯爵位在二房,是从长房继过去的!……而今儿娶妻的这位宫大将军,却是长房的嫡长子!”
“哎呦,还有这么一桩事……”
宫计置若罔闻,将姜宝青从喜轿里牵了出来。
“嚯!新娘子的嫁衣好耀眼啊!”
“还有她头上那颗硕大的珍珠,老天啊,前几日那什么郡主成亲,我看着那郡主头上的珍珠也没这个大啊!”
“啧,你们又不懂了吧,听闻宫大将军娶得可是个绝世的美人儿,这等凤冠霞帔自然也要配绝世美人儿才是!”
……
丫鬟听了这议论,跑回去跟宫婉学舌。
宫婉气得摔碎了一整套她最爱的茶具。
她自然知道那颗珍珠。
那颗珍珠,是大房传下来的。
她娘掌管着府里头的大小事务,自然也知道有这么一颗珍珠。可是无论她如何去撒娇讨好,她那木头人似的大伯娘就说什么都没松过嘴。
后来她就放弃了。
谁曾想,今儿竟然在姜宝青的凤冠上见着了!
……
而这会儿的前厅里,宫计正牵着姜宝青拜堂。
尚大夫人坐在右侧,左侧的位置,却是一座牌位。
先定国侯,宫远风的牌位。
宫计神色肃穆,牵着姜宝青,拜了天,拜了地,拜了尚大夫人跟他爹的牌位。
然后在喜婆喜庆的“礼成”声中,姜宝青被送入了喜房。
喜房中,喜婆早早就准备了一碗夹生的面条,按理说是要喂给新娘子吃,问她“生不生”,待新娘子无比娇羞的说“生”,这才完事。
宫计看了一眼,认出那面条的半生不熟来,脸色变了,挥手让人拿下去:“这等东西,也敢拿给大奶奶吃,再出这等纰漏,小心你们的皮!”
姜宝青憋着笑。
喜婆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大爷,可不能这样啊,这,这是习俗啊……”
宫计不耐烦道:“有些无伤大雅的习俗也就罢了。吃生面,把我夫人的脾胃给吃伤了,你担当得起?”
一句“我夫人”,姜宝青听得面红耳赤的。
是啊,她已经嫁给宫计了,正式成为他夫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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