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钗抬眼,她定定地看着三皇子。
“我无法回答,因着未知,我不想乱下承诺。”
“三殿下英明。”
三皇子语气急促起来:“我不是……”
“我明白。”杨芸钗并无动气,亦非故意说反话,她是真的这般认为:“我说三殿下英明,乃是我知三殿下说的皆是心里话,三殿下并没有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蒙骗我。”
她灿烂一笑:“芸钗很高兴,三殿下能坦诚相待。”
“我……”三皇子鼓足了勇气,“我从未这般心悦过一个姑娘,你还小……”
“我们都还小。”杨芸钗接下三皇子的话,“不急,慢慢来。”
待她与他再长大些,京城形势再透彻些,是敌是友,届时可定,一切局面指向的道路,她与他或许能同行,也或许刀刃相见。
自她前世魂断静国公府,今生再重活一遍,她已学会等待,用足够的耐性等一个她能破茧成蝶的时机,他或许能成为她的时机,也或许会成为她的另一个致命点。
凡事有利有弊,希望前行中难免踏足死亡,她并不急切定论什么,正如他说的,他无法回答莫息那样的问题,因着未知,他不愿给她一个或许根本实现不了的承诺。
她欣赏这样坦白的他,可心在这一刻,似有千根针同时扎了她一下,大姐姐说得不错,她是在乎他的,正如他在乎她一般,她很理智,他同样理智,两个心有倾慕之意,同时又保持着理智的人,她不知将来会如何,她只知眼下的她与他,较之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而这一大步,是对是错,未知的将来会给出一个答案。
“夜表妹处处为你想,我也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杨芸钗的理解,让三皇子松了口气儿,可这口气儿,他总松得不太踏实:“我的身份,注定了我的道路十分艰险。芸钗,倘若你真愿意同我一起,那你……”
“万丈深渊或荣华富贵,三殿下是觉得我会陌生?”杨芸钗听出三皇子的意思,只是他未免太小瞧了她:“家父自溢自证清白,家母紧随其后,那时我便身处万丈深渊之中,进静国公府与大姐姐相识,在静国公府得大姐姐庇护三年,那时我得到的何止是荣华富贵。万丈深渊,我从未惧过,荣华富贵,我从未贪过,我想站在最高处,不过是想让过往那些瞧不起我想让我死的人看看,我杨芸钗也有一日,能让他们仰视!”
她的直白,只因她已决定在将来与他共进退。
三皇子因着病体,自小十分敏感,杨芸钗同他直言的野心,让他敏锐地抓到这一点,他嘴角上扬,笑容止不住地放扩大,他开怀极了。
杨芸钗看着满脸激动的三皇子,知他已晓得她的心意:“你我携手,你护着我,我亦可护着你。”
他有他的权势,她有她的计谋。
她比不上大姐姐,可她也仅次于大姐姐!
马文池落衙未归马舍,急匆匆至静国公府,途中遇到夜二爷,都没说上两句话,提步直往清宁院。
夜二爷望马文池疾步离去的背影:“莫非大姐儿又生幺蛾子?不对,低调行事,乃大姐儿自个提出来,断然不会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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